不然便毒傻了脑袋,囚在府里当个禁脔吧。” “你......哼!”于笙明知她在逗弄自己,偏按不下胸中恶气,府里来来回回数不清的美人,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独独对问月恨之入骨,似乎不只因为他是个探子,“你就别想了,我这就去盯他,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便一剑了结了他。” 说完,就放下碗筷风也一样离开。 久久程玉才敛起笑意,红枭适时说道:“已经派人去追查咱们派到叁皇子府内几人的下落,她们的家人先遣人去安置了。” 程玉点点头。 前朝不稳,女皇难以分权,几个子女手上皆无实权,仅仅每人赐予一只暗卫。然而太子多年未立,女皇心思难以揣摩,这几只暗卫也被她们用作了普通护卫,也是得益于女皇分身乏术,如她如叁皇子早就开始暗中积蓄力量,都有几支见不得光的护卫,真正要紧的事自是打发自己人去做。 程玉手下作为耳目的暗探多为女子,女子生来较男子心思聪敏,且责任心强做事细致,可惜世道层层压迫,大多女子深居内宅寥寥此生,培养起这样一批手下实属不易,哪怕失去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程玉深呼口气,冷声道:“这几日注意些孟锦臣的动作,若他事办不成,我们也不能守株待兔。” “是。” —————— 荒草丛生的一处院落,几个妇人面色匆匆地寻着什么,角落里有一个倒放的箩筐,细瞧上去能看出透着一抹鹅黄,可那妇人并不专注,草草扫上一眼便抱怨着离去。 “这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还做着世家大小姐的美梦呢!”一个妇人骂骂咧咧地跺跺脚,她的下巴上长了一颗偌大的黑痣。 闻言,站在她身旁竹竿一样细瘦的女子低声说道:“我看京里早忘了她们娘俩了,要不也不至于往这一丢,几年了从不过问。”黑痣妇人左右张望见附近没有他人,她一招手,细竹竿立刻贴了过去,“你知道什么啊,谢家这位大小姐是谢老爷先头妻子的孩子,那夫人头两年病得不成,弥留之际求谢老爷饶过她的女儿,岂料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也没能让谢老爷心软,他怪这位......” 说着她努努嘴,指指远处,见细竹竿会意,便又沉声说道:“怪这位......毁了他谢家......毁了他谢家什么来着?” 妇人长于乡野,只识饭香未闻书香,冥思苦想其他人复述的原话,忽然一拍巴掌,“百年清名!对对对!毁了他谢家百年清名!属实是要关她到死......” 她激动地忘记这是在妄议主子,忙又四周环视,见周围无人才放下心。 细竹竿刚来不久,头一回听说有这内情,愣了一愣,才细声问:“那夫人去世也没见着女儿?” 黑痣妇人耸着眉点点头,“且那谢老爷第二年春又再娶了一位续弦,先夫人除了此女还有一子,新夫人如今又生了个少爷,为了儿子的前途在谢老爷面前乖得猫儿一样,那大小姐的弟弟倒是时不时提起接回嫡姐,跟亲爹吵得不可开交,越发不得谢老爷欢心。” 细竹竿听完,看了一圈这破落的不比她自家好上多少的宅院,又想起门前看守的一排排悍仆,竟然有点唏嘘。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 黑痣妇人是这宅院的老人,早已看惯了这些高门大户内里的腌臜,每回来了新人她都忍不住跟人家显摆下自己得知的内情,此刻被细竹竿的情绪带动,也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男人多为负心汉,她们这些泥腿子是不明白,那劳什子的清名,就比活生生的亲女儿重要了? 虎毒尚不食子。可这人,有时候比虎可毒多喽。 二人正唏嘘着,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窣之声,转头一看,从刚查探过的荒院里跑出一个不高的鹅黄团子,梳着双髻,两侧各绑一条红缎。 团子没想到这二人竟还没走远,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瞪圆了的大眼,不过她反应很快,连忙往妇人的反方向跑去。 黑痣妇人和细竹竿这才想起二人目的,可不就是捉这个淘气包回去么!思及要被扣掉的月例,也顾不上什么怜悯同情伤春悲秋,拔开腿纵身就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