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向张仪表示他知道各大富豪来抢购前蜀公主之事。 张仪说道:「那好,就烦劳先生去找那些财主家的管事们聊聊,让他们知道我张仪对那女子很感兴趣,打算自己买了她。不过,这话不可明白说,但务必要让他们琢磨出里头藏了这层意思。」。 冯喜不知张仪又在搞什么花样,但他已习惯了,反正只需把老闆交待的事办好就行,别的就别多问,于是他笑笑道:「小事一桩,相国请放心吧!」。 张仪说道:「那就辛苦先生了…嗯,还请先生顺便建议那些财主,多买些巴蜀特產…譬如说老虎皮之类的…带回去,不枉大老远跑这么一趟。」。 老虎皮?冯喜觉得这还蛮古怪的,但管他的,照着传话便是,就笑诺着去了。张仪接着大喊:「来人!传我相令!」。他命掌管官奴买卖的内府司市前来相府议事,又命人将隶臣妾前蜀公主杜攸提解来相府等等,就不一一细表。 话说陈祥得了张仪打的包票,当然是大感欣慰,但美中不足的是得为筹措那一千五百金而伤脑筋。他估计那张虎皮在仓促之间恐怕最多只能卖到一千金而已,不足的五百金要在三天内调出来让他大为焦虑。 陈祥头一天跑业务的成绩很令人沮丧,楚鄂君的管事只肯出价七百金,卜祝氏更差劲,竟然给了个五百金的本地价,而猗顿氏那儿则稍好一点,但也只出到七百七十金。不过到了第二天情势就出现了惊天大逆转,陶朱氏的代表刘管事居然没有杀价,很阿莎力地就以一千五百金买下了那张虎皮。而且刘管事好像嫌身上的金子太多了似地,一股劲的问还有什么货可以卖给他。陈祥虽然受宠若惊莫明所以,但生意当头也不及去想那么多,只能乘胜追击,把手头上所有的巴蜀產品,无论新货还是存货卖了个精光,狠狠赚了一票。 事后陈祥回想这等莫名其妙的“好运”,想到人家天下巨贾竟然对自己这个小商人出奇的客气,又想到刘管事有意无意之间提到了张相国好几次,就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交易是陶朱氏卖给秦国相国的人情,与他陈祥做生意的本事一点关係都没有。陈祥大叹这个张仪实在利害,这么随手一拨弄就捞进大把的金子。 三天期满,陈祥与罗旺依约带着金子与宝剑到了相国府。一入大门,金子就被相府的人接手抬走,宝剑也被张仪的亲随拿进了厅内,过了一会儿那亲随才出来招呼他们进去。张仪正在大厅里居中高坐,膝前案头端端正正地放着太阿宝剑,他很客气地请两人入坐。 张仪说道:「罗壮士,陈老闆,太阿宝剑与一千五百金我已点验无误,两位是否确定做这笔交易,不后悔了?」。 陈祥回道:「确定!确定!」,罗旺则说:「不后悔!」。 张仪只说了声:「好」,就转头命那亲随道:「去请攸公主过来吧!」,他竟然没说“带那个臣妾”而说“请攸公主”,态度十分友善。 过一会儿攸公主到了,她环视在场眾人,见到陈祥,愣了一愣,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点头致意。接着她打量了张仪一会儿,就拜伏行礼,说道:「臣妾杜攸拜见相国。」。 张仪「嗯」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攸公主回道:「臣妾已在府上待了三天,从所见所闻不难推断。」。 张仪问道:「既知我是张仪,那你很恨我吧?」。 攸公主回道:「攸对秦有亡国之恨,对阁下无私人仇怨。」。 张仪「嘿嘿」乾笑一声,说道:「真是善于言辞,才女公主,名不虚传,起来吧!入席说话。」。 攸公主入席坐定后,就听张仪说道:「公主,你对面这两位,资州的陈老闆你已识得,另一位是枳南人罗旺。今天陈老闆带了金子,罗旺带了宝剑来为你赎身,我也同意了,待会儿就放你自由离去。」。 攸公主闻言心中波涛翻涌,悲喜交集,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只微微颤抖地上前,向陈祥与罗旺跪拜叩首。罗旺呆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陈祥则一惊跳起,赶上前边扶起公主边唸着:「公主快别这样,折煞小人了!」。 这时只听得张仪说:「好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