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迭到了一起。 那双猩红眼睛同样拥有一颗跳跃的心脏。 鳞片摩擦洞壁产生的沙沙声在空旷的洞穴中有些刺耳,蜿蜒蛇尾似乎因为感应到应钟的情绪波动而不明意味的摇晃。 或许过了片刻,又或许过了很久。 黑暗中的两个红点不再定驻于原地,轻飘飘一闪,快得划过一道红线。 紧接着,一张惨白的近乎透明的女人脸倏地怼进了应钟的眼。 潮湿阴寒的气息由皮肤渗入肺腑,应钟顷时失去了所有知觉,只瞪大眼睛,惶惶盯着女人垂落的湿发。 女人吐出蛇信子,黏腻的舌尖在他脸庞上绕了一圈,不急不躁地慢慢地舔舐着温热的鲜血。 像是在吃一块糖,一圈一圈,一转一转,把应钟的脸舔的很干净。 应钟应对恐惧的方法就是闭上眼,湿冷的舌头在黑暗中像是漫长的折磨,死亡接近他的脖颈,只待獠牙刺穿,然后被吸干所有血。 “嘶嘶——”女人的声音是长久未言语的沙哑,“你是谁?” 唉? 应钟颤颤撩开眼皮。 莹石的微光这时足够女人隐没于黑暗中的所有现形。 猩红竖瞳的眼眸,惨白瘦削的脸,以树叶做衣裙遮掩的上半身,还有与苍绿叶片接壤的粗长蛇尾。 “蛇……蛇妖……” 应钟大着舌头道。 …… 楚戎面前有两条歪曲扭动的藤蔓,它们一左一右牵引着他的视线,接连对他发起攻击。 若是视野不因黑暗受限,地面一人深的坑洞完全足以形容战况的激烈。 这时左侧的藤蔓猝然爆冲,再一次疾速撞向楚戎,右侧的藤蔓则截断他躲避的路径。 楚戎一个闪身,飞身跃上撞开的藤蔓,叁十叁天在翻转的一瞬甩出一道剑浪,齐整地斩下了右侧藤蔓狰狞腐臭的口器。 秦瑟拧腰把着应月顺势将斩魂朝身后猛地掷去,刺穿一只类似飞蛾的叶片的同时抓着应月的手腕右劈,拦腰截断了一根妄图偷袭的树根。 她百忙之中抽空撇了眼不远处的楚戎,见他游刃有余,稍稍放下了心。 许久未曾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魔瘴森林里练练手也算是过了把瘾。 秦瑟自己是这样想的,她相信楚戎和应月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秦瑟的动作更加狠绝干脆,每次出手定然死伤一片。 草汁四溅如同鲜血,蜿蜒曲折汇聚成了一滩。腥臭腐朽的味道在暗无天日的密林中蔓延伸展,散落的“尸体”破败不堪,汁液与哀鸣混为一谈。 这着实像某些不好记忆。 秦瑟因战斗而略微释放的心情又变得复杂。 “我说,你们闹够了吗?”秦瑟喘着气,晦涩道。 林间的喧闹有一瞬短暂的寂静。 它们或许是害怕的,毕竟秦瑟身上的气息有种天然压制力,仿佛一抬手便可摁死魔瘴森林。 但就在下一刻,森林最深处轻轻缓缓地飘出了一首幽怨诡谲的曲子。 “呜呜呜……咦咦咦。” 似有万千厉鬼在九重地狱中哀哭,一调一鸣,拉着听曲之人坠入深渊。 只一个音节入耳,秦瑟微微抖了下,身上的气势陡然变了。 “原来你们不是闹够了,是想死啊。”秦瑟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平直冷漠,却穿越凄厉的曲浪,锥进在场每一个活物心头。 应月紧靠秦瑟的那半边身子立刻宛若稡了冰,她冷得牙齿打抖,扛着陌生得足以倾覆一切的威压,小心谨慎地碰了一下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