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是通向上边的唯一的路,泪子看到那么窄的路就不想过去,看着非常危险。不过鱼人都说了在那里能看见整个地区,那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泪子背靠着墙壁,紧紧扶着后面,脚步非常谨慎地朝阶梯的上面走…… 泪子小时候曾经有一次去上音乐课,音乐课的那个教室是在三楼,从教学楼里面进不去,要从楼外面的铁质楼梯上去,旁边是一个不高的护栏,那天快上课了,泪子不想进去,因为老师不在的话那群男生又不知道会怎么做。 泪子的胳臂正好能架在护栏上——因为不高,她想看看前面那个学校锅炉房里面在干什么,她抓住护栏,把自己架起来,看着前面锅炉房的小烟囱冒着白烟。 突然一双手猛地推了泪子的后背,毫不知情的泪子整个重心全部向前移,在上身完全要坠下去的时候,泪子下意识地用右腿圈住护栏的竖杆。膝盖的内弯卡在横竖栏杆交界处,但是上身几乎都在外面了。 泪子吓得睁大了眼睛,三楼的高度对于小学生的她完全是致命,那瞬间俯视地狱的场景深深地烙印在她心里,泪子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耳边能听到一群小男孩震耳欲聋的笑声…… 咚咚咚…… 铁质的楼梯传来跑的脚步声,两双手同时扶住了几乎在外面吊着的泪子——是音乐老师和来找其他同学的班主任老师,赶来的时间也算巧了。两个人全力地把泪子抱了上来,浑身颤抖的泪子都没有知觉了,班主任一看不好急忙通知家长。可是那时候泪子的父母都有藉口要忙,两个人都不想管这个“失败的结晶”,最后还是先被送到了保健室。 那时候的恐惧还没有消除,何况这条路这么窄,泪子扶着后边的墙艰难地走着,别说往下看了,就是睁眼看着前面灰色的天空和暗绿的森林都是一种症候。泪子只得深呼吸,然后继续摸索着朝上走。 向右看就马上要到尽头了,泪子一鼓作气直接快步地走了上去,到了上面又是一个平台,身体吃不消的她也稍微蹲在原地歇了歇。毕竟没有走到最上边,应该还有不多的路了。 转过弯,这里的楼梯稍微宽一点了,墙上有长长一排牙齿,连着红色的牙床长在墙上,延伸到上面,朝外面疵着,占了一小部分空间。虽然比较宽,但楼梯每一节都比较高,大概膝盖那么高,登上去比较累。泪子试着爬了几个楼梯阶就有点喘气了,手下意识地搭上了旁边的牙齿。 “呜——” 牙齿竟然被按下去了,还发出风琴一样的低声。泪子吓了一跳,注视那牙齿几秒鐘,又伸出手尝试地在那颗牙齿上按了一下。 “呜——” 还是风琴的声音,就像教堂里那种很有意境的音乐一般。泪子看看这颗牙,再看看那颗牙,也试着按了旁边那颗。 “呜——” 还是风琴的声音,不过音调稍微高了一点。泪子继续朝上走,走几步就试着按按那牙齿,每次牙齿都像松动一般往下拐出十度的角,发出越来越高的音调,到上面都变成了高音。 “依——” 大概是从内心喜好乐器的缘故,逐渐觉得不枯燥的泪子没怎么感觉就到了上面,再最后一个转弯,就可以看见悬崖的缓坡了,那里有一些小灌木,被海风吹得枝叶都朝向背对大海的方向。最前面是一棵大树,枝叶也被海风吹得朝自己的方向伸展,不过……那树上好像吊着什么。 泪子走近才看到,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是一个人上吊在树上,树枝伸展成一个歪脖树,正好下麵吊着那个人。此人闭着眼睛,嘴虽然小但是两颗虎牙大得都伸出来了。看的出来是个少年,穿着有短袖子的衬衫,领带打得歪歪扭扭的,他有四个手臂,又细又长,长得都到膝盖了。腿也不粗,看上去没什么力量似的,但是尾椎后面有一个椭圆形绿色很长的东西——那看上去是昆虫的腹部。 看他吊在树上,是不是已经死了?泪子这样想着,还是尝试性地咳嗽了一下。 那闭着的眼睛马上睁开了,又大又黑跟蜻蜓的眼睛似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看泪子,问道: “朋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泪子打量了下少年,不解道: “你为什么吊在树上?用我帮你放下来吗?” 本来打算问他为什么你没死,泪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太礼貌。这时候突然有海风刮过来了,因为在悬崖上风变得特别大,把泪子的头发都吹飞得起来。然后很快地,风马上就减速直到没有,煞是怪事。少年的瘦弱身体也因为海风身体向前偏移了部分,因为有树挡着,才没有像荡秋千一样飞到九十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