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介百思不得其解,不久后就听到了喀啦喀啦声,越来越近。巷道的砖头墙开始渗出淡雾,雾气随着铁鍊声变大而渐浓,不久后就垄罩晁介的身躯。接着铁鍊声停止,那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晁介想看穿那浓雾中,藏身的东西,但是却不敢上前,接着浓雾变淡,一道黑影渐渐显现,就在晁介伸手可触的地方。 晁介看清黑影面貌后,应声跪地,低声哀号: 「学岬!」 学岬全身皮肤一片青紫,毫无血色,双眼瞳孔混浊不清,穿着校服,没有鞋子。学岬没有动作,只有微微张口,一道烂泥从嘴巴滑落,烂泥中包藏着几条蛆虫,晁介吓得躲避,但双脚已经瘫软。 晁介浑身颤抖,也无力逃跑,唯一想到的,只有磕头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晁介额头贴在地面上,双脚跪地,双手按住地面,不停求饶。 「我不应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知错了,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晁介边讲边哭,眼泪沾湿地面,充满愧疚与后悔。 「我没有害死你,那件事我也没有参与,是他们...是他们威胁我不能说出去!如果我说出去,它们就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弄我,我是被逼的,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晁介的手指感觉到一摊烂泥滴落,几条蛆虫蠕动的触感传遍全身,吓得当场失禁。 「我身上有他们谋划的证据,都在这几份笔记里」 晁介伸手往口袋探取四份笔记纪录,但手指抖得厉害,老是抽不出那几张纸,好不容易将笔记拿出,却掉了一两张。 「晁介?」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晁介!」 清晰且坚定的语调敲响了晁介的懺悔,晁介抬头一看,眼前已不见学岬,而是班上的好友雄村。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雄村满脸疑惑地问着。此时晁介满脸泪水,泣不成声,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但裤子已经湿透了,还传出阵阵的臭味。 晁介全身颤抖,看了双手,并无烂泥或蛆虫,再环顾四周,这里是防火巷内,身后就是自己家,原来自己还在当时跳下围墙的地方。 「你没事就好,在这里等会,我去叫伯母过来」 雄村打算离开,晁介却将他拉住。 「雄村,我还活着对吧」 「你是怎么了?整个人怪里怪气的,从家里消失也没留下任何纸条,你知道伯母多担心吗?幸好我还没睡,伯母打电话来请我帮忙找,我一下就猜到你可能会在防火巷内留下行踪,结果你一直在防火巷内跪地求饶,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雄村道出事情经过,晁介恍然失措。 「我一直在这里吗?难道是幻觉?」 晁介这时才发现手中的笔记纸只剩下两张,他想起跪地时曾掉落两张,低身想找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开始浑身发麻,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他真的看见学岬,已死去的学岬。 晁介握住雄村的手掌,赶紧将两张纸条塞到他手中,连忙说: 「快去,去找副班长,拿这些东西去逼问她,到底是怎么害学岬的」 雄村完全摸不着头绪,就被晁介推着离开,一边说着: 「这些失踪案都不是偶然,一切都跟学岬有关」 雄村被推着离开防火巷,感到有些厌烦: 「你怎么不自己去找呢?」 雄村迟迟听不见回应,走出巷口后回头,防火巷内却空无一人。雄村大吃一惊,急忙再跑回防火巷内,里里外外几乎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晁介的身影。 「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雄村想破头都想不透,为何晁介会瞬间消失,他更不明白晁介最后说的话,到底是怎么意思?学岬已经失踪近3个月,人人都谣言学岬因为精神异常而走失,晁介却说副班长知道学岬被害的原委。 雄村看着手中的两张笔记纸,上头写着两个人的纪律纪录,各别是康乐股长吴恭严、以及环保股长钮信实的纪录,而这两个人分别在二十四与二十五日通报失踪。 雄村将笔记纸收好,抬头看着星空和月光,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晓得待会如何向伯母交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