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诚应该高兴才是。不过这样一个胆小怯懦,狐假虎威,诡计多端又没多少真本事之人,送他都不想要。 想要获得权力,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怎么争怎么斗? “有这个时间,我若是你,还是打道回府好好准备准备才是。”说罢,搂着身边身怀六甲的侍妾暮云,眼神示意太监送客。 出征的那日又是下起洋洒雪点。李琪李勉都在场,依照规矩要鼓舞士气,并与所有将士们共饮践行酒。 秦蔚澜易了容,他看向不远处泣不成声的冯晏夫人以及子女,心头沉重难言。那日冯晏找李勉说是要亲自出征,他知道之后便是也要请令重回前线,没想到被李勉拒绝了。 “我还需要你。长安之事一日未定,这天下终不可能太平。”李勉是这么说的。 从未在这一边,于城墙上目送过远征武宁军士。乌压压的,躁动的一片人海。飘扬的赤红旗帜,在白皑之中醒目十分。 秦蔚澜还看到了前阵冯晏身边的曹懈。看不清面上表情,但是在一众军士中格外显眼,马儿似乎不太听曹懈的命令,焦躁十分。 作为太子的李琪双手高举杯盏,朗声说道:“这一杯,就敬诸位将士!必定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城墙下的兵士们也一齐举杯,淅淅索索,饮罢便将酒盏一摔,以此明志。 身边的冯晏夫人看见这离别之时终于是到来,哭得又是更凄厉了些。秦蔚澜些许心软,便是走至她母子三人身边,轻声安慰。 李勉的注意力在即将整装出发的军队上,这李琪此时脑子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安分地四处打量,便是看到稍远的地方,同在城墙上送别的人群中,一个男子安慰着那冯家母子。 唔······真有意思。 这男子看着面生,不是朝廷中人,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不过跟冯家母子走得如此之近,令他忍不住又是猜疑起来。也未曾过多停留,不留痕迹地收回了目光。挥挥手,他招来身边个心腹太监耳语。 送别远征的武宁军,便是还有件事,乃是所有政朝中人最为关注的——立定新皇。 大殿内,绫白高挂,官臣都不敢小声窃语,静静等候着李琪李勉二人。正中那张金椅辉煌依旧,等待着下一位主人,全天下亦是如此。 胆子大的,便是上书省之首,德高望重的老臣何锐:“臣斗胆直言,当下最紧要之事,必属立定新皇。” “苍泱天下,不可无主!” “苍泱天下,不可无主!”其余臣士跟着一同跪下,异口同声随着这何锐高呼。 李琪转过头,些许漫不经心睨着李勉,缓缓开口道:“何大人所言甚是。皇弟,不如便就是赶着这时候,将立新帝之事裁定下来?” 还未等李勉点头,这底下又有一臣谏言:“臣以为,太子殿下在先帝病时已操持朝中大小事多日,自是功劳满硕,又经验丰厚。”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必是不二人选!册立太子为皇,也是历朝历代之传统。” 说这话的人名叫王佐,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他一说这话,太子党羽便是纷纷点头赞同。 李琪面上是藏不住的高兴。先前那些财权收买,让不少支持李勉的人临阵倒戈,中立派也都纷纷站队。他心想,这些心思花的,总该还是值得。 正当李琪打算唤太监来,当场拟文之时,一直不说话的李勉悠悠开口:“皇兄莫急。父皇临终之前,其实已经拟定诏书,决定了新皇之人。”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哗然。李琪面色骤变,猛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瞪着李勉。怎么可能? 心里面是慌乱得不行。为何自己从来不知道这诏书一事?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