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江南的路上,暴雨不断。 有了前车之鉴,陆昭然让人把官轿换成了马车。 她多少有些讨好相爷的意味,给他购置了匹汗血宝马,岂料刚行至邓县交界处,裴谦之掀帘,当时她月事刚到,腹痛难忍地趴在案板上。 “我有要事与侯爷商议。”裴谦之朝着婢女吩咐。 云溪对裴谦之山上的暴行怀恨在心,匕首在袖中,陆昭然挥了挥手,语气软绵绵的:“你不是会骑马吗?相爷的汗血宝马,你去试试。” 裴谦之倒是没制止,倚靠在马车软榻上,眉宇间清冷:“侯爷为何不走官道?” 陆昭然支起上半身,火折子点燃熏香,马车内萦绕起淡淡的香味,她颔首一笑:“官道要绕至定县,我们直接走水道,先到扬州,再走官道。”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官员之间的相互传达。 那么他们达到的日子也要比预定的要提前。 裴谦之看向陆昭然病恹恹的模样,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饮了口,她的心咯噔了瞬,那是她用过的杯盏。 “侯爷。”他突然笑了,眼底灼灼。 陆昭然不怕他发怒,倒是怕他这样一副面笑心不笑的神情,扶着案板,随意地拿了本书:“相爷,本官乏了。” 裴谦之身形一愣,这是在赶人啊。 平静的眸子深不见底,他侧躺在软榻上,正好头枕着她的腿,语气重听不出什么情绪:“本官也乏了,睡吧。” 他这样,她怎么睡,更何况她现在小腹部抽搐般的疼痛。 见他闭上眼,呼吸均匀,好似已经熟睡,陆昭然深知,他并未入睡。 * 裴谦之醒来时见她惨白的脸贴在马车上,手心微凉,就好像—— 死一般地沉寂。 裴谦之把她推醒,她面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双腿因保持一个动作,抽筋了。 “一点用没有。”恍惚间,他的手已经按压在她的腿上,轻柔地揉了会,见她唇色惨白,忍不住问:“病了?” 额头被他温暖的掌心覆着,她微偏了下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异样的红。 他未曾注意到那抹红,语音低暗:“受凉了?” 陆昭然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挣脱开被他握住的小腿,整理衣衫,轻声说:“无妨,许是舟车劳顿,累的。” 裴谦之的手突然空了,瞧着她满脸的拒绝,脸色沉了沉,掀开车帘:“吩咐下去,前方驿站落脚。” “我没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