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 踏出糖厂贩冰店,看着漆黑鱼池里的鲤鱼漫游。转个身,遇见了靳雨昔。他正从一个路灯下越过。 「哇!老靳!好巧喔!你也来花莲玩喔?」凤信走向他,「好啦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花莲人…。耶嘿嘿。」 靳雨昔穿着一件白色t桖,军绿色及膝短裤,手里提着一袋食物。他看着凤信,没有说话。感觉她有点晒黑了。 「我跟玛融颂慈来毕旅,明天就离开花莲,要去北部。…我们用火车环台喔。」 「你们今天去了哪?」 「平地森林,湿地…」凤信轻晃着手上那袋冰。 「很无聊吧?」 「不会啊,骑得超累,但看到漂亮风景就都忘了。你住在这附近?」 靳雨昔点头,这时凤信的手机响起,他转身去牵他停在露天廊下的单车,打算走了。 然后他听见凤信很怪异的声音,他回头看她。 「请问是凤毓蓝跟方日棠的家属吗?」一个陌生的女声自电话另一头传来。 「呃是,我是他们的女儿,怎么了吗?」 「我们这里是医院,他们在刚刚发生了车祸,送到了员生…,急救后…。」 「怎么可能?!」凤信嘴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她没办法好好听完,电话掛掉以后,她一抬眼,看见靳雨昔,他看见她慌乱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仍站在单车旁。 「我…,」她很痛,闭眼喘了一口气,「我…爸爸妈妈过世了…。」她压住胸口,眼泪已经流满整脸。 靳雨昔愣在原地,这个消息,还有她哭泣的样子都让他很陌生。 那通电话之后,一切都变得快速且混乱,凤信回到住宿处跟玛融她们说明,她们一直坚持要陪她回去,但凤信要她们留下来,并跟她们道歉她没办法一起把毕旅玩完,她快速收拾好行李,赶上一班火车,坐车回中部,路上不断跟在北部的凤乙穗还有家里的保母通电话。 凤乙穗因学校的暑修而留在北部,现在也因为父母出意外而请假赶回来。 医院里,见到受到严重撞击的破碎脸容,如槁木,认不太出来,惨不忍睹的肢体变形,但表情很平和,凤信回想最后一次跟父母说话的情景,但都像是假的,眼前的才是真实。巨大骇人,不可抹灭的事实。 她们温柔爽朗的父亲与温婉又我行我素的母亲现在躺在这里,再也不会跟她们说任何一句话。乙穗在发抖,凤信没有让双胞胎进来看父母的遗体,让他们与保母待在外面。父亲的哥哥凤逆阳当然没有出现,没有大人站在凤信前面,她就是大人,她站在妹妹弟弟前面,听着那些她根本没听懂的宣告交代。 凤乙穗哭着,凤信抱住她。 她回拥姊姊,泣不成声。「姊…。」 乙穗抬头看姊姊,颤抖地问,「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没关係,有我在。」 此刻开始她不能再流半滴眼泪,她必须要坚强,她要守护年幼的妹妹弟弟。 七月三号,那一夜,凤信没有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