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概再过一两年就要退休了。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会有人没带课本…。」现在老陈嘴边碎念,目光巡视全班,记算有带课本的人数,接着再将没有课本的人进行分配。 班上出现一小批移动。凤信起身让位给对面的颂慈,她自己揹起书包,移到另一排。凤信坏笑,因为颂慈居然没带课本,而她口中的堕者凤信与玛融反而都有带到课本。颂慈现在要跟堕者二号玛融一起共看。 凤信心里更开心的是,靳雨昔也没带课本。靳雨昔微微转过椅子看她走过来。他旁边空椅是面向她的。她脚步轻盈地要扑向那滚轮椅的怀抱,她猛力一膝跪上椅,那椅子往前滑,她神色变慌张,她还没完全入座,没有让她停住滑行的点可以去抓,眼看会有跌倒的危险,她害怕地伸手抓住靳雨昔。在那几秒间,就做出反应。 滚轮椅停住,安心的凤信一抬头,是靳雨昔本来因为要跟她共用课本就很不爽,现在又因为她刚刚的白目行为而更臭的脸。 「呃…不好意思。谢谢…还好有你…。」凤信吶吶地说。他甩开她的手。凤信拉好椅子坐好,老陈已经开始上课,她将课本翻开,推到靳雨昔面前。靳雨昔将课本推回来,凤信又将课本推过去,他又推回来。见他这举动,凤信推测他会理她,便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你刚在门口干嘛嘖我呀?」她推过去,顺带推去一个问句。 靳雨昔冷冷看她一眼,没再把课本推回来,撇头专注于课堂,在笔记本上写下重点,把她当空气。 凤信又吃了一个闭门羹,摸摸鼻子,刚刚她将课本完全推到他面前,又不好意思将课本拉回来一点,她瞪着面前漆黑的电脑萤幕发呆,耳边无神地听着老陈上课,她低头看手上的寿司盒,偷偷塞了一个进嘴里。 凤信被一个硬物打到头。她从桌面撑起,抚着泛疼的头,惺忪的睡眼瞥见走近的老陈。她坐直,抓着笔盯着空白的笔记本看。老陈在她身后停留,几秒后走开。凤信松了一口气,看见左手边闔上的课本。她抬头看靳雨昔,知道她的头刚刚是被课本的书脊打到。是他救了她免于被老陈抓到。 凤信正要道谢。鐘声响起,靳雨昔就跩跩地起身,抓着书包离去。 隔週,又在同样是系上的课堂里遇见靳雨昔,凤信与六七个朋友坐一桌,她看着助教传来的点名单绕着桌子一轮后,来到她手上,跟玛融要了黑笔签完名,转腰往后伸长手传给后一桌的,那一桌坐的都是男生,而接过点名单的是靳雨昔。他自点名单上抬起视线,发觉对方是凤信后,他很明显地叹了一口气,拿过单子,撇头。 见他这举动,凤信愕然,愤怒地回过头做笔记。 凤信趁着下课,堵住靳雨昔。 「喂!老靳!我是不知道你在不爽我什么。你不想说,我也没差。但是,我该说的,我还是要说,你还是得听!」凤信说得有些喘,她停下来缓缓呼吸。靳雨昔看着她。 「谢谢你叫我起床。」凤信说得很大声。而她的说法很奇怪,果然也引来一些侧目。 她的眼睛绽放真诚的光芒,靳雨昔依然面无表情,转头离去。 一群人从一旁的电梯出来,周遭喧哗的声音变大,但刚刚离靳雨昔最近的凤信还是听见了。 「不关我的事。」他说。说得极轻,没有情绪在里面。 那句话轻挑起她心底的一根细弦,她抚住胸口,愣愣望着他走远,消失在人潮中的背影,到她回过神,回到教室想找玛融她们,但教室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助教在收麦克风,锁电脑设备。 她心底有种感觉,靳雨昔是真的讨厌她。不过,她平常都是粗线条,大喇喇的,为何这次会细心地感受到他的厌恶?她是开朗的,却为了他明显的厌恶而沮丧。她想追上去,问出心底的疑虑,但她害怕答案是明确的。为何他会讨厌四年来无啥交会的她?他那句话的冷度冻住她的脚。 她无意识地往人潮的反方向走,踏上阶梯,来到顶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