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少懿心疼又心焦的把聿琤送回毓慈宫安歇,顺道招来奶娘看看儿子是否安好;同时也不禁对于聿琤的态度感到有些失望。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支持的人?她的爱人?当然她也怕死,她也知道聿琤对聿珏如此狠心,肯定害怕聿珏回头报仇,但明明尚未到最后关头,却只想着要如何保全自己,这样的人未免太自私了…… 「少懿呢?少懿……」 由于身穿兵甲,上头沾着雪水,她只能稍稍逗弄儿子几下,随即奔来聿琤身边。 「本宫没事,不必请袁既琳过来……」聿琤将前来关心的宫人都推开,攀上裴少懿的手,「少懿……梅穆那头的计画,进行得怎么样了?」 京城到热河山庄儘管遥远,几千人的兵马连夜赶路,算算时日也应该要到了。「这我不大清楚,駙马那头的人手由他去找,消息回报与发落也都由他……」 「去把这事儿问个明白!本宫要知道他们进行得如何……好个聿珏!凭父皇一纸圣諭能够将本宫逼到这种地步!」聿琤重重的搥了几下床榻,「早知应该安插个人在父皇身边,苗头不对立刻动手!」 「现在先别说这个了,殿下。」裴少懿服侍她躺下,又吩咐御膳房去赶製些温补清淡的菜餚来,「您先养妥身子,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再来打算别的事儿……依我看,还是让袁既琳过来一趟为好……」 「不用了!本宫只需要好好歇息就行,其他人都下去吧!让少懿陪本宫足矣。」宫女、太监,包括女兵尽皆退出寝殿,徒留裴少懿与她。 「殿下……你先专心调养身子,我去替您瞻前顾后,把守城池……」裴少懿深知不能将所有事都交给梅穆发落,除了有些不放心外,是也因事务繁重,一人是决计支应不来的。 「不要!我不要……你陪我在我身边!」她紧紧攀住少懿的手,低头亲吻着,「梁寅那廝,死就死了!给掛在军旗上的模样那么可怕……我只消一静下来便满脑子都是那副景象……」 「没事的、没事的!梁大将军临死前肯定挣扎不安,战死沙场的人,脸是决不会好看到哪儿去的;您别多想,待会儿少懿餵您吃一点东西暖暖胃,您心宽了便好睡。」 儘管裴少懿费心安抚,可聿琤还是忐忑不安;她亲手解开兵甲的系带,让少懿坐在床畔,「少懿呀……」 「嗯?」她抚摸着聿琤的发,温柔的模样像是对待孩子似的。 「万一……万一发生什么事,你会待在我身边么?」 少懿莞尔,「我现在不就待在殿下身边吗?」 「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会陪着我?」聿琤生性多疑,裴少懿再清楚不过了。 「嗯,陪着你。」终于意识到聿琤在害怕些什么,裴少懿敞臂抱住她,草草脱了靴上床,两个人紧紧搂着。「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殿下……」 「叫我的名字吧。」聿琤拉着她胸前的衣裳,儘管沾满了爱人的气息,她也毫不嫌弃。「母后不在,父皇离宫,整个皇宫里以我为首,我允许你喊我的名讳。」 裴少懿先是微楞,而后温淡一笑,「聿琤。」 聿琤欣喜地哭了,仰头汲取她甜美的鼻息;两人迅速解下纱帐,宫人送来膳食时意会到两人发生了些什么,仅是把东西搁下,悄然无声的走开了。 * 在聿珏英勇擒杀梁寅后,如此围城又经过五、六日;自热河那处的探子于是来报,说残存的辉烈营兵马集结往畅春山庄去,似乎酝酿着逼宫的计画。 「要是圣上真落入太子之手,那可就不妙了!」任勋襄提议拨出部分兵马赶往热河救驾,此话一出,不仅褚千虹同意,就连白丽亦深表赞同。 然而聿珏却有不同看法。 「不!咱们要是拨兵,可就着了太子的道。」 「可是……」褚千虹还想再说,聿珏却一反常态的抬手制止了,「聿珏!」 「当务之急是早日攻陷长安,父皇身边有湘君在,我并不忧虑。」 说到底,湘君就是为了防止这等情事发生,才忍受着分隔两地之苦回到皇帝身边去的。湘君手中除了几名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的禁军侍卫外,尚有一万名宫廷禁军可动用,残存的辉烈营并无大将指挥,犹如一盘散沙般,是不可能敌得过湘君的。 「但咱们都已经猛攻多日了,那城门还是文风不动,能说早日攻陷就攻陷么?」 面对褚千虹的疑虑,聿珏仅是淡然一笑,「既然靠蛮力不成,咱们就凭才智吧?」等待眾人将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她才望向门口处,高声道:「进来罢!向眾人说说你的计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