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部族给救了…… 诸多般的猜想闪过司徒勒的心头,在面对谷燁卿时,司徒勒数不清几次想说出那个他不愿面对,自己却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要是云暘公主终究还是葬生在这座大漠之中了呢? 没找到尸首,不代表她们还活着……只是这段话每到了嘴边,只要看见谷燁卿眼中那份热切,他便开不了口。 谷燁卿说,告诉他这些消息的是藺湘君,并把湘君收到的信笺交给他看。 司徒勒又何尝不希望湘君说的是真的?别说聿珏是燁卿的妻子,以菡也是他的表妹,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再见到她们…… 「将军,过了都庆府,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到头来,咱们也成了在大漠里的一堆白骨?」一名心直口快的下属忍不住问道。 司徒勒不搭话,一手遮阳,眺望着远处已显枯黄的草地;就如同下属所言,他们为掩太子耳目,费了很大的力气找寻聿珏的下落,但却从未找过这么北面的地方,毕竟任谁都不愿相信两个姑娘一匹马,能够一路逃到西荻都城以北这么远。 但谷燁卿说了,「要是她们先给那些游牧部族救了,跟着他们逐着水草一路北向,那也就不足为奇。」 说到底还是大海捞针…… 「前方好像有些动静,咱们过去瞧瞧。」几年下来,不管是在大漠里行走的规矩、找寻水源与搜查的方法,司徒勒都已驾轻就熟,甚至就连一些外族的族语也能通晓,称得上是找寻两人下落之外的收穫罢? 可无论如何,这样的搜索也有告终的一天;湘君捎来目前待在热河山庄养病的皇帝的口信,言明皇帝的身子大不如前,而太子与魏王之间暗潮汹涌的,大煌安泰了这么些年,恐怕又将兴战,而且这次还是皇子之间的内战…… 对他们而言,这是找着聿珏的最佳时机,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在他的指挥下,司徒勒一行策马接近草原上的那群牛羊,始知后头跟着一大群身穿外族服饰的人马,最外圈的年轻男人们手握弓箭,一看见他们的打扮之后彼此迅速交谈着,似乎十分忌惮。 「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来附近跑马,有点迷了路……」司徒勒庆幸自己换上的是一般百姓的衣装;不过彆脚的族语与生硬口音,还是一下就暴露自己是汉人的事实。 拜西荻朝廷分成两派「所赐」,他们这一路找来平白遭受了不少猜疑奚落,甚至怀疑他们是西荻世子派来的探子也曾有过。 「你们是打哪儿来的?」为首的男子回问道。 早就编派了一套说词的司徒勒解释来处与来意,甚至主动下马以示友好;为首的男人很快松弛了戒备,并跟他说他们正在迁移,要在转凉之前先到南边去。 得到了一点清水补给与款待,司徒勒与几名部属皆松了一口气;下令招待他们的是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妇人,说得一口还算通顺的汉语;他们在一处掩藏的水井边稍作歇息。 老妇人脸上尽是风霜,不过那双眼倒是堪称锐利。「你说你们从大煌来的?」 「是……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无人可作为嚮导,这才在附近迷了路。」 「在大漠里迷路可不是玩笑,你能说点咱们的族语,想必是在这里待上不少时日了罢?」 老妇人说话时面带笑意,司徒勒竟颇有种遭人拆穿的错觉,「是、是如此。」 「你们几位身强体健的,年纪也都不大;既不做买卖,也非强盗,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又怎么会刻意跑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来活受罪?」 司徒勒身躯忽地一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