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勒陪笑道:「夫人放心!二殿下与燁卿感情好得像手足般,在一块儿没什么好担心!」 「若是真手足那倒好办!就怕娘娘一时兴起,把燁卿跟二殿下给兜在一起……」那兜在一起说得简单,却不是害怕着皇后乱点鸳鸯谱来着? 「既然知道他们一道那好办,我俩找找去!」司徒勒又是一笑,想也不想拉起湘君的手来,「走,我陪你找他们去,正巧我也有话要对燁卿说。」 藏在袖里的手给他勾住了,湘君像是给火烫着般的缩了回来,司徒勒吃惊地望着她;两人一时尷尬,她訥訥的喊了声,「司徒公子……」 「抱歉,是我唐突了!」司徒勒歉然道,「走这边。」 儘管觉得司徒勒这回是热心过了头,到底是个熟人,湘君还是很认份的同他一块儿走。 「你方才都在外头搬酒?」 「嗯,柳公公怕咱又衝撞了哪个贵人,于是遣我去那儿做点粗活,权充是冷静冷静。」 「衝撞了哪个贵人?」 湘君对上他探问的眼,唇角掀了掀,「噯……说白一点儿,是梅相他们。」 「你一个在二殿下身边当差的,又怎……」司徒勒忽地收了口,梅孟晁一家在朝中势力极大,再加上长公主刻意拉拢,春宴里头有泰半都是他的门生或是与他交好者,谈论此话题极易惹出事端。 更何况,他对湘君之所以为何能进宫当差的细节,也并非一无所知。 「你,知道了?」 「嗯,殿下告诉我的。」 司徒勒终于明白她起初为何吞吞吐吐,又,平时一向性子沉稳的她,何以会在这紧要关头在御前服侍出了岔子。 他忽地收了步子,湘君见状,也随之停步。「司徒公子?」 司徒勒望着她,一脸复杂,好半晌才特意压低了声响,「那梅穆,可是长公主挑选的未婚夫;梅相在朝中党羽眾多,势力庞大,别说二殿下,就连长公主,都得处心积虑地拉拢他们。」 湘君唇畔不由勾起一抹无可奈何又苦涩的笑来。「若公子是要来劝我别想着替家父讨回公道,还请放心,这番话,殿下已是在湘君耳边提过一回。」 「湘君……」司徒勒定定地望着她,湘君一双细眸望向别处,偶然一片花瓣沾至发鬓,她没拂去,平添几许娇媚。 「只是,到底心底还是生了这么个疙瘩!」她微咬牙,竟是激动的红了眼眶,「我那遍寻不着的仇家,就离湘君不足二呎,若真要痛下杀手,对湘君言又有何难?」 又有何难?如上青天一般的难。是身在宫闈,夹在聿珏与聿琤之间,动弹不得的难。 不忍见她这般气苦,司徒勒轻叹一声,「别想了。」他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拂去发鬓上的桃花瓣。「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却是最好的办法。」 湘君掩唇笑了一声,对上司徒勒那忧心的眼,「是呀!我明白。」 「湘君。」他心头一颤,着迷于她不经意流露的艷色,语调于是放得更轻。「若你不急着寻二殿下,不如到咱们那儿歇歇;有、有我在!那些个太监不会真拉着你再瞎忙去!」 湘君瞥了手上的酒罈一眼,只稍稍考虑一会儿便点头,「也好!」 就这么两个字,便足够教他笑顏逐开。 * 那厢,身为当朝宰相的梅孟晁,正与一干门生高谈阔论,先是对那来去匆匆的聂琰议论了一番,说见着了圣上却长揖不跪,直是失了礼节,又提到那西南王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