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哪怕现在情况诡异,她也无法否认,这碗粥熬得非常到位。猪血嫩滑,米汤香浓。十分地道。 David和Sam并不吃,只一会儿给她夹一口这个,一会儿给她舀一碗那个。不知不觉,白芷就吃撑了。 等吃完饭,她在May的照顾下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双胞胎和Greg已经离开了。 白芷刚刚还很困,这会儿却睡不着了。但还是听医生的话,躺在床上。May为她捻好被子,又陪她聊天。 “小姐,您可吓死我了。”May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白芷看着她,并不说话。 “小姐,Jay和Make都被派去非洲了。”May又说。 Jay她认识,但是Make? May看着她一脸疑问,近一年的相处,已经有些了解这位主子了。没等她问,她又说。 “Make就是负责您安保的那个头头呀。” 白芷想起那个沉默的白人男子。有些惊讶,这是被她连累了? May又看了看白芷,想起Jay走之前和她说的话,咬了咬唇:“小姐,以后您可别再走丢了。要是您出点什么事情……”Jay说,听说Make差点就死了。但是小姐怀孕了,她又不想吓唬她。 白芷听着May欲言又止的话,想起双胞胎的性格,她握住May的手,真诚的道歉:“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May也有些后怕的红了眼眶。 那天先生太可怕了,她被关了起来。还看到那个据说,是偷了小姐手机的男人。 那时候,他躺在隔壁的囚室里,浑身都是伤。要不是看到他胸口祈福,她还以为人死了。 她被关了一晚上,要不是Greg帮她求情,又及时找到了小姐……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理。 白芷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她失踪了,照顾她的人都受了牵连。 她又想起,被错认为女人的施师。只能祈求,他能听她的话,早点回国。最好再也不要来米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种小鱼游泳的感觉没有了。梦里的场景,让她仍然心惊。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但幸好…… 幸好什么呢?她自嘲的笑笑,原来,她和世间的所有女人一样啊。她还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的新女性呢。 耳边又回荡起孩子们的哭声,她渐渐红了眼眶。如果躲不掉,又放不下,不如就先这样吧。 碧荷说,顺其自然。也许她应该听她的,这世间不幸的人太多了。她吃得饱,穿的暖,已经是比绝大多数人要幸运。 那一点点对自由的渴望,或许,只是矫情? 人生总有各式各样的变化和意外。白芷过去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母亲。也从不认为,有人可以强迫她,成为一个母亲。 她也曾试图,对这操蛋的命运抗争。但是当成功降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成功,都值得欢喜呀。 她想起看碧荷那本书的时候,多少次,她带入碧荷的处境,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那么委屈求全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她也想象过若碧荷死了,林致远又会如何。 她心疼碧荷的际遇,又叹息她的软弱。 但是,当差不多的情况,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终于完全理解了她。 抗争的勇气转瞬即逝。她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屈服远比她想象的更容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