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就像是在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 想到这个男人或许拥有自己从不曾得到的父爱,她心中生起强烈的抵触,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对方却越抱越紧,将她死死扣在自己怀里,江畔有些疲惫,嗓音沙哑地不成声调,“江淮,你说父爱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银白的月光印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斜斜地打下一侧阴影,一丝冷意在他脖颈上留下轻微的颤动,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悄然吐出一口热气,像是这寂静的夜晚,响起细不可闻的叹息。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我几乎没见过他。”从江淮有记忆起,父母几乎不曾见面,迫不得已聚在一起时,两人也是貌合神离。 剩余的时间,就只有不停的争吵。一般都是父亲甩袖离去,留下母亲独自垂泪。他试图安慰母亲时,却被她推开,她不允许江淮靠近自己。 仿佛江淮就是她人生中的失败品。 江畔闻言嘲弄地笑了,“真巧,我也没见过他。”她环住江淮的脖颈,呵气如兰,对方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直,“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一个从没爱过我的家呢?” 他掰开江畔的玉手,目光灼灼地洞悉着她,漆黑的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字一顿地对自己开口。 “我可以帮你复仇。” 江畔猛地抬头,瞪大双眼,血液在身体里奔腾翻涌,耳鸣声疯狂叫嚣,双眼愈发猩红狰狞,看起来就像是从罗刹里被释放出的恶鬼。 她猛地掐住江淮的脖子,指尖却不停颤抖,“我说过,不要再调查我。”恨,怒,惧的情绪一齐涌上头顶,眼前模糊不清。 “咳……咳,我没有……”江淮试图松开江淮的手腕,对方却愈发用力,他一怒拽着她的后颈,两人向后倒去,“咚”地一声,江畔磕在敦实的桌板上,后脑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理智逐渐回笼,她吃痛地松开手。 江淮试图查看她的状况,却被江畔狠狠拍开手,搀扶着桌子缓慢地坐在床边,此刻自己一定看起来落魄不堪,自己最差劲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这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待到江畔逐渐平复呼吸后,双方四目相对,“对不起。”声音同时响起。 均是一愣,随即江畔示意他先开口。“我在去往鹤城前去找过顾景初。他说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江淮有意停顿,看到江畔神色平静地注视自己,继续解释,“得到他的允许后,我才去找你。” 怎么可能放的下仇恨呢,母亲躺在血泊里惨死,外祖父被头痛折磨地虚弱不堪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她死也要找到对方,给家人报仇雪恨。 “对不起。”江畔低下头,为今晚的冒事行为道歉。 江淮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语气放缓,“如果不愿意见到其他人,可以去我家,就在城北。”末了,他伸出手,试探着靠近江畔,见对方没有反抗,近一步揉动她的后脑,缓缓贴近她。 “留下来吧,畔畔。相信我,我帮你复仇。” 江畔抬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中,透过他的眼,她看到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倒映出一个澄澈的自己。 远处的天空鱼肚泛白,黑夜的星辰和月亮向边缘靠拢,袅袅薄雾缭绕上升,一丝光透过窗棂照进卧室,眼前男人的眉眼愈发清晰。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那些沉重的、疯狂的、难堪的情绪,随着黑夜的褪去,一同被压下,不知何时会再次爆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