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悠隔天去找她的时候,不仅收到了老师的关心,还得到了她额外的补课。而当知道她高中时就广泛阅读过那些女性主义作家的作品时,老师更是鼓励她把结课论文的主题定在其中一本。而最后她提交论文的时候也很快得到答复,老师指导她修改扩充,说没准能发期刊。 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几个月来一直泡在图书馆,不断地读书修改,只是进程不太顺利,随着天气变冷,她开始觉得有点烦躁。 不过这份烦躁还有别的原因,她觉得知远离她越来越远。 他不肯解释为什么去游泳。之后因为他的调研和她的支教他们分开了一个月,她感觉他好像没有被从水中出来一样,早已溶散在水中,让她觉得他的存在如此微弱。开学之后更甚,他刚开始学专业课就表现出了焦头烂额的状态,十一假期一起去天津玩的那四天她也觉得他心不在焉似的——尽管他平时就很少笑,但他表现得还是有些异常——更别提晚上即使她学着电影里那样屈着腿勾引他他也只是帮她拉上了被子这事…… 到底怎么了呢,有时候她都能感觉到知远的欲言又止,转过身去,却发觉他仍是面如止水,但她知道有什么在困扰着他。可能是学业上的事?于是她告诉他可以把一些自由模块的学分用在文学相关的课程上,她可以帮他拿到不错的成绩——毕竟她可是拿了国奖呢。 但知远只是笑着说他能应付来的,他不肯讲,她知道他有他的原因,她不该再问,可她却怀疑是不是因为那个救他的女孩的缘故,好像叫…林佳雯。于是她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翻开他的手机,她之前从没这样做过的,可她现在就是这么做了。 他的手机很干净,除了基本的社交软件什么都没有,联系人工工整整地打着名字,备忘录里记着课程的考核方式和ddl,浏览记录只有搜索的专业名词。她点开聊天,发现顶在前面的都是通知群,往下翻是室友要他带饭,再往下才能找到一些和女生的对话,诚诚恳恳,不给她们一丝暧昧的余地,话题也就变成了纯粹的学业交流。 她又重新浏览一遍,终于找到了那条聊天记录。最后的对话发生在九月底,林佳雯调皮地问知远他们之间算不算已经接过吻了。她恍然间想到了那个叫吴艺瑾的女生,这两个人的活泼大方何其相似,她那天去看知远时见到的那个穿着泳衣不肯离开的女孩子的手分明是搭在他额头上的,这已经在表明某些事了。 她没来得及往上翻,知远就出来了,看见她抓着他的手机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她隐约觉得他很失望,那样的眼神似乎在透露着他很受伤。 就连今天周六,他也不肯陪她出去玩了,只说晚上有时间。她又不是那种会沉湎于纸醉金迷的欲望中那种人,她只是想和他一起体验尽可能多的事情! 方知悠被自己胡乱的心绪搅得烦躁更甚,匆匆把书包丢在椅子上就踩着梯子上了床,结果却发现床上狼藉一片,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纸袋子斜躺在床上,上面的logo已经被袋子里流出的某种液体洇湿了,她淡蓝色的床单上也被染得变了色,看起来底下的褥子也没能幸免。 方知悠因为这无妄之灾愈感烦躁,伸手去抓袋子,纸袋子却因为湿透而直接烂掉了,里面的东西漏在床上。她被这场景搅得七荤八素,心里的躁意再也压不住,声音也带了点责问,“这是谁干的呀?” 留在宿舍的几个人都闻声看过来,纷纷表示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