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回答让我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他非常地诚实,是个不管白天黑夜清醒迷糊同样嘴贱的正直好青年。 第二,他对我想必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墨琰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正在脑内淡定地条列分析着,又听他用那含糊软绵的声音说道:「娘……你怎么都不像之前那样摸湮儿的头了,每次睡觉前娘都会摸摸湮儿的头不是吗?湮儿今天很乖,身上好痛好痛都忍下来了,娘摸摸湮儿的头好吗?」 之前那样是怎样……我又不是你娘我怎么会知道?! 本来想给他白眼,但看着他那双玫瑰眸子里闪烁着的希冀目光,心又不自觉柔软了起来。我轻叹了一声,抬起右手迟疑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是这样吗?」 他忽地抓住了我的手,带着我的手由上而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闭上眼,满足地勾起嘴角。「这样才对。」 覆在我手背上的手因为发烧而十分温热,手指同样形状优美修长,但和凤湘翊那比女人还细緻的手不同,虎口有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子;手底下则是冰凉滑顺的发丝,彷彿一匹上好的蚕丝布,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同时刺激着我的手,却莫名地没有违和感。 我慢慢地抚着他的头发,竟不知不觉就脱口问道:「你……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嗯……」手下的脑袋轻轻点了点,语调委屈地应了一声。「娘……我们不报仇了好不好?湮儿不喜欢这样,不想再杀更多人了……」 我毕竟没有经歷过他母亲那种被抄家灭族的巨大伤痛,虽然比谁都希望他能放下对凤湘翊他们一家的仇恨,但我也没有立场轻易说出「那就不要报仇」这种话。 我只能抚着他的头,一边柔声说着:「湮儿自己认为怎样才是好的,那就那样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 「还是娘最好了!」他向我挪近了些,自己乔了个舒适的角度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他没再开口说话,只有温热的呼吸徐徐地喷洒在我的肌肤上,我想他是睡着了。而我自己本就没什么精力,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倦意也涌了上来,正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就要不听使唤地闔起来时,他却忽然又咕噥了一句:「娘,湮儿把她娶来给你做儿媳妇可好?」 「娶谁?」我打了一个大哈欠,边抬起空间的那隻手擦了擦眼角因为哈欠逼出的眼泪边问道。 「兰漪。」 我醒过来时已经天亮了,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并不强烈,房间里还是昏暗一片,看来时辰仍早。 我抬起手搥了搥僵硬的肩膀,平时我睡觉一向习惯在床上翻来翻去,可昨晚被禹湮死死搂着无法翻身,只能僵直地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个晚上下来想当然结果就是腰痠背痛。 不过……我本来只想过来关心一下情况,怎么就在禹湮的床上一觉睡到天亮了?大概是取完血身子虚,过于疲倦才会睡得这么熟吧! 虽然非常清楚我跟禹湮之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身为一个孩子的娘,不管怎么样说出去都太不像话了,以后得小心一点才是! 我侧过头看了看禹湮,他的手仍环着我的腰,一头已变为墨黑的长发铺在枕畔还有他的肩上,还有几缕垂落下来遮住他部分的脸。他还在熟睡中,长而捲翘的睫毛覆盖住原本瀲灩的玫瑰眸子,粉色的唇微啟,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上唇本就生得有些上翘。因为侧卧着,宽松的白色内单领口微微敞开,玉色的肌肤紧緻滑腻,锁骨形状精緻,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膛隐约可见紧实的肌理线条。 这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了,先前在悬崖底下甚至扒光了他的上衣为失温的他取暖回温,但当时情况太危急没心力想其他的,现在才发现,禹湮虽然是武将,但是他的身材并不是肌肉纠结的健壮一型,而是精瘦结实,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让他依然不失男子气概,可却不夸张,若是换件儒雅的长衫,说他是文弱书生也会有人信,难怪他当慕容桑榆这么久了,却从未被怀疑真实性别。 虽然禹湮阴晴不定的脾气让人不敢恭维,但不得不说,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一幅「美男晨睡图」,对视力保健是很有助益的。他这一副如小猫一般安静乖顺的模样,套句陈曦的说法,真是越看越小受样…… 如果他是受,那墨三八就是攻……征战沙场的将军是受,而出身书香世家的画师居然是攻,这是个多么诡异微妙的组合…… 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可不是在这里悠哉想着谁攻谁受的时间!得趁着禹湮还没醒来赶紧回去,否则这位闭俗的将军大人清醒后见到这情景,指不定直接把我扛去拜堂了。 我小心翼翼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