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得太远,远到忘了来时的路。 你走得太久,久到回途的旅票已经昂贵到力不能支。 又是那雪山脚下的城堡中,你对着早已冰凉的尸体沉默着。卸下了所有的牵挂,依然在向着深渊里陷落。 你昼夜颠倒,向天地神灵苦苦祈求;你披星戴月,盲目追寻着虚无缥缈的禁忌咒术。 直到一个自称欧迪姆的商人出现在骨瘦形销的你的面前,磁性又温润的嗓音向你兜售着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货品。 男人狭长的瞳孔中亮起了你重新燃烧的生命之火。 他非常喜欢这单爽快的生意,吹着一首清脆的小曲像从未出现过般的消失了。你飞奔回城堡,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真的出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 你兴奋地迈进大门的一瞬,一个面目全非的魔影嘶叫着将你拖出了大门,拖出了城堡,拖出了白雪皑皑的科德温,拖出了千疮百痍的北方诸国。 你挣扎着从一片荒野中坐起身,抬手拽下牢牢扣在脸上的铁面具时才看到自己浑身是伤,双手也沾满了鲜血,甚至还有一个更令你绝望的事情。 此时已是深秋,迎面吹来的狂风变得像尖刀一般刮过你的肌肤。你灰扑扑地起身,全身疼得像骨头断了又被重组般吃力难捱。 你花了好久,一步步挪到了山脚下的城镇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这里是故事的起点:科克沃斯小镇——蜘蛛尾巷。你沿着不多的记忆找到了那高耸入云的烟囱,原来它属于一个磨坊。在它脚下是那条散发着恶臭的缓缓流淌的河水。你踩着鹅卵石铺成的路走过破旧不堪的红砖房,最终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面前。 沉默地站在铁黑的木门前时,你觉得命运之神在和你开着有趣的玩笑,只有你笑不出来。 你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他们任何一个人,你甚至也不知道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住址。除了,你抬头看向灰暗的天空下阴雨的红砖墙,这里。 你本希望自己可以强悍地将门一脚踹开大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就此隐入尘烟。 但是你都做不到。他是对的,你软弱又固执,才会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你全身都在崩塌,只得靠着木门缓缓坐了下来。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路上行人四散而去。冰凉刺骨的雨滴温柔地将你浑身的血污和泥泞洗净,却带不走你的疲惫和不堪。 斯内普就是在这个时候凭空出现的。他无声地给你开了门,没有质问你,也没有拒绝你,更没有对你拔刀相向。 显然在你失去意识的这段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在男人给你递上一杯热茶之前你并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但你只有这一条道路,小臂烧得发慌。 “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男人看着你瘫倒在自己对面的扶手椅,开口道。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无趣。 非敌非友。 “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们。”每每望向他藏在黑发后的双眼,那里都是一汪死水般深不可测。 屋子又陷入了沉默。 窗外的雨滴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白噪音。 实在是太累了,眼皮不住地打架,你终于在昏暗且混合着茶香的安谧房间内合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你打了个抖醒了过来。你是被冻醒的,转头发现天色尚未完全黑下去,看样子自己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盹。 你看向对面的黑衣男人。 斯内普的双手搭在扶手上,短暂的卸下了所有防备的男人低垂着头颅打着盹。 你环顾四周,发现竟然没有生火。这儿实在是太冷了,杯里的茶早已冰凉。 先前自己又被浇了一个透心凉,斯内普也没有贴心地让你先洗一个热水澡,甚至能沏一杯茶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你站起身,悄悄靠近毫无防备的男人,他的魔杖就这么随意地摆在茶几上。你再次感叹命运的嘲弄。 你离他近极了,你们几乎不会如此近距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