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人也跟着坐了起来,去拉桃红的手,“你哭个甚么的?我又没事,只这处儿叫人挠了,怎么就哭成这样子的?” 桃红心知不是,可瞧姑娘眼神清澈,竟像不知的样子,眼尾扫过银红一眼,见她低了头,就知这中间的事,恐怕也只有银红知晓,心里就存了几分怒气,当着姑娘的面儿到不便发作出来,忙抹了抹眼睛,“我是替姑娘心疼,那国公府里头的人都甚么黑了心肝烂了肠的,叫姑娘受这样的苦。” 顾妙儿眼见那一幕,真真的吓得不轻,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离府,只敢叫两个丫鬟收拾了些要紧东西出了国公府,如惊弓之鸟般的。“也得亏银红,若不是银红替我吃了、吃那物儿,我、我竟是要叫……”她说得唇瓣颤抖,都不敢想起那一回。 若真那腌臜物儿去弄她,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银红连忙跪在榻前,“姑娘可别提这事儿了,叫人听见不好,您还要嫁给表公子的,更不能再提这事了。” 桃红听懂了,看向银红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柔和,“姑娘您可别怕,如今您已从国公府出来了,便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 顾妙儿幽幽道,“只真真儿将我吓坏了。”那般不堪的画面,她羞都羞于提起,却想着自己那位国公爷大舅舅可知此事,可知他外头同引章先生交好,到后院儿叫秦二爷给偷了底。 且大舅母平日一副威严样子,到叫她见着那般放荡模样,叫她汗毛不由竖了起来。 两个丫鬟自是哄着她,安慰着她,让她慢慢地缓过来。 李嬷嬷回到兰花院,不见银红,更不见桃红,就拉来一个婆子问,“我们姑娘呢,怎的不在院子里,是还未从长房回来还是去了二房?” 那婆子平时不曾进得顾妙儿跟前,平时差事也就点个卯了事,并不将顾妙儿这个外八路的表姑娘放在眼里,今儿被李嬷嬷这么一问,也没有几急色,“未见着表姑娘回来,恐是还在长房伺候,方才银红过来还将桃红也唤走了。” 李嬷嬷心下一松,就进了屋里,打量了一下这屋里,到也未觉得有甚么不同,屋里并不曾缺了东西,穿戴甚么的都在,但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床头柜里翻了翻,未见着她素日惯用的那瓶膏子,当下就变了脸色,放着的银锞子都不见了。 她赶紧出了内室,往自己屋里去,还掩上房门,待去看自己放银票的小盒子,见那锁已经被砸开,一迭厚厚的银票已经变成了薄薄几张,将将一数,也有二三百两,却叫她恨恨地将小盒子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八烂,也不敢高声骂,只敢在屋里骂:“作死的小娼妇,叫姑娘一门心思地将嫁妆贴补,不思着替姑娘出口气,到还贪我这些银子,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会儿还来咬我一口!” 她赶紧将这几张银票收起来,就往二房急着跑过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