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娘家没有侄女,那些远房的也就算了,我都不相熟,也懒怠挑来我同我做婆媳。只我瞧着英国公府上三姑太太的继女可还成,不如……” 话还未说完,苏老太爷就睃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这样的人岂能做为为苏家的儿媳,且曾家姑娘为老夫的孙媳,她们表姐妹这样儿,你叫她们一个为侄媳,一个为婶婶,将来如何自处?” 苏老太太话被打断了,也不急着辩解,端起茶盏来喝茶,且听着苏老太爷将话讲完了,她才拿了帕子轻按唇角,姿态闲适。“老爷也别急,我到未想着将人迎来为妻,到想着先头三儿待那秦霜情深意重,这么多年他也未有过娶妻的打算,身边虽有几个美婢伺候着,到底是缺了个贴心的人。我瞧着那姑娘同秦霜长得极为相似,不如就纳了进门,也好叫三儿身边有个贴心人?” 苏老太爷怔住,他经大事的人,哪里还能记得这些个小事儿?只提到秦霜是英国公府上的人,到是想起来一桩子事,先老国公还在世时差点就宠妾灭妻,那庶女在京中素有美谈,还差点入了宫为太子良娣,后又因病不得入宫—— 他眼神里就多了丝厉色,打量着老妻,见她依旧喝着茶,并未有一丝的着急,到也觉得这事儿不错,“那也成,你与英国公府上好生说说,别叫人姑娘觉得我们苏府上以势压人,还得小姑娘亲口应声了才好。” 苏老太太一听这话,面上到是添了丝叽嘲,“老爷想得可周到,只那小姑娘丧父丧母的,自当得由英国公这个当舅舅的作主才是。” 苏老太爷手上一顿,自是晓得老妻说得是甚么个意思,当初他前头两个儿子都是由儿子的亲舅舅作主订的婚事,娶的都是舅家表妹,老妻还寻思着要替他们找更好的亲事,到叫他给拦着了,后母再好,哪里有他们亲舅舅更好?如今这话再说出来,他虽有些挂不住脸,可面上依旧风轻风淡样儿,“嗯,还是你说得对,这事儿还得劳你了。” “应当的,”苏老太太站了起来,“好歹叫我一声母亲,他不娶就罢了,但我当母亲的总不能叫他身边连个贴心的都没有。” 苏老太爷见她出了院子,才叫人去唤了三子苏枚现过来。 苏枚现来得也快,今儿休沐,自当在府里头,还同那小姑娘说了会话儿,到叫他郁结几日的心情似见了太阳一般敞亮,不意竟被老父“召见”,还精心地拍拍身上的长衫,就往着这边院子过来。 站在院子门口,到叫他一时怔愣,小时他就盼着能进这院子,到觉得这院子的门槛都特别高大,好似将他都隔绝在外面,如今他能随意进出这院子,还是觉着小时那滋味——宽袖一挥,他就进了院子,见着苏老太爷坐在廊下摆了个残棋,到随意地走上去坐在他对面,“父亲这般急着唤儿子过来可有何要紧的事?” 他嘴上说着,便拿起白色棋子来,往棋盘上看似随意地放了下去。 苏老太爷也往棋盘上放了颗棋子,父子俩你来我往的下起棋来,下了几手后,才叫苏老太爷开了口,“娘娘先前召我入宫,问及你的亲事,你可有想法?” 苏枚现嗤笑,“娘娘的亲生子如今才从那夹道里出来,不好生看顾着些,怎的到为我的亲事操心了?” 这一说,说得苏老太爷沉了脸,“你虽入了阁,也不能太将自己当回事,这话也是你能说得的?” 苏枚现将棋子往棋盘一扔,硬生生地就将好好的棋局给毁了,见苏老太爷脸色更沉,他反而是笑了,“父亲还是直说吧,省得儿子在那里猜,到叫儿子猜得稀里糊涂。” 苏老太爷知晓这儿子已经羽翼丰满,早不是先前他能掌控的了,若不然如今他还是当朝阁老,也不至于告老在家赋闲。他微叹口气,“既是不愿娶亲,便纳个人在身边也是成的,也好叫你膝下不至于空虚。” 苏枚现眉毛微上扬,“父亲心中有了人选?还是母亲心中有了人选?” 苏老太爷也不拘于这个问题,“英国公府上的表姑娘,秦霜的继女,你觉得可如何?” 苏枚现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盯着苏老太爷,“父亲到是脸皮厚得很,先前叫你孙儿娶了人家二姑太太的女儿为侄媳,到叫我这亲子去纳人家的继女为妾?叫我同侄子成连襟?” 苏老太爷坦言道,“你若愿娶,就自娶,若不愿意,就纳为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