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月徽的追问之下,池咏由简短地描述廖书璇那嚣张的挑衅,她努力地不掺入自己的私人情绪,忠实地呈现事情经过。与池咏由那淡淡的哀愁比较起来,常月徽的反应算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什么?那个死小孩……喔不,她已经长大了。那个死女人,竟然还敢记恨到现在?该记恨的人应该是小本吧?」常月徽连珠炮似的狂骂,一旁还有男友恭请太后息怒的背景音。 被常月徽激烈的气场震慑住的池咏由,额头上冒出冷汗。尤其是在常月徽掛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出口时,池咏由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浸透。 「什么时候要拍摄?那天我也要到场,这次绝对要保护好小本。不能再让小本受到伤害。」这是常月徽的宣战檄文。 无论池咏由再怎么安抚,都无法按捺常月徽已经狂暴化的性格。再怎么说,这是一项工作,她不能让这种私人恩怨影响了工作品质。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让常月徽到摄影棚,那场面会有多么混乱。最后,她决定找厄本求救。 既然是厄本的亲卫队,理所当然地应该要听命于厄本才对。池咏由不着边际地猜想着。 经过一扇窗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滂沱大雨。想起还在阳台的厄本,那个傻小孩不会愣在那里淋雨吧?那个爱担心的小孩,本身也是个很让人担心的傻瓜。池咏由突发奇想,再这样下去,她搞不好都能去考保姆证照了。 她加快脚步走向阳台,推开门,发现所有的餐具和午餐都已经泡在雨水里了,而应该坐着厄本的椅子却是空盪盪的。 看不见人比看到一个在淋雨的呆子还让人担心。池咏由慌张地要返回室内去寻找失踪的厄本,才一转身,便听到一旁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 循声望去,厄本正蜷缩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那是唯一有屋簷遮住的座椅。 幸好这女孩不算太傻,还懂得找地方躲雨。池咏由松了口气地自我安慰着。 「你还好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池咏由侧着身,贴着墙走到厄本身旁,将她的头抱在怀里。 「只是突然想起太多事,有点消化不了。」厄本虚弱地说着。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吗?」池咏由试探着厄本的心理防线。 「嗯。」厄本点点头。 原以为会撞上玻璃的池咏由意外地发现那片玻璃并不存在,她没感到高兴,反而警戒地想着下一片未知的玻璃会在哪里出现,然后让她猝不及防地撞个正着。 「真的可以说吗?」池咏由小心翼翼地说。 「难道你不是想听吗?」厄本反问。 「想。我当然想听。你快说吧。」池咏由忙不迭地回答。 厄本让出椅子上的一部份空间,给池咏由坐下。「曾经,我把廖书璇当成是姐姐一样地喜欢。儘管她很坦率地表现出不喜欢我的样子。」 「姐姐?」 「因为……有一次,我在外面碰巧遇见我父亲和她们母女俩走在街上,她亲暱地喊着我的父亲为爸爸。这件事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从厄本生硬的语气,池咏由听得出来,这是厄本第一次将这件事说出口。 「所以,她是你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池咏由顺理成章地推理。 「一开始,我是这么以为的。」 「一开始?那真相是什么?」 「这个等一下再说,先让我把前面的故事说完。」厄本调整了下姿势,靠在池咏由的怀里,「从小我就是一个人,父母亲的工作都很忙碌,我好希望可以有个兄弟姐妹陪我一起长大。所以,当我意外发现有个姐姐的时候,我好高兴,甚至就算她是我父亲不忠的產物,我也不在乎。在那个幼小的心灵里,只知道心愿被实现了,就觉得心满意足。还天真地想接纳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你果然是个傻瓜。」池咏由以十足的大人语气评价这段孩子气的回忆。 彷若没听到池咏由的评语般,厄本又接着说,「后来,我们一起加入游泳校队。那时候虽然是因为小徽的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