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直都『看得见』吗?」 我不自觉张口,瞠目结舌了半晌,书怀学长却没有表示「他是开玩笑」之类的,而梧桐的睏意也瞬间褪得一乾二净,随即露出一副兴味盎然的嘴脸,貌似学长所言很得她的心,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是,我无法确定这对学长是好是坏,稍微看得见跟完全看得见,差别是很大的!适应前受到的惊吓程度也绝对不一样。 「学长!」我拉住他的衣襬,对他摇头。 为他着想,我不希望学长下这个决定。 虽说现在不会了,但我曾无比希望自己拥有的是双普通的眼睛。书怀学长或许只是一时衝动才提出如此惊人的请求,等实现了,就会后悔!我不希望那样,而且我等于是间接推手。 而且,为了我才做出某些选择,那也会让我很有压力,我还没有能扛住这种压力的信心,我没有那么强大。 「我想帮你,实质上的。」学长没看我,却斩钉截铁地说:「如果『看得见』,至少我不会离你那么远,不会在你碰到昨天那种危险的时候束手无策。我可以慢慢接触,慢慢学,慢慢开始试着帮你想办法……」 听着听着,我陷入愣怔。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学长想了那么多。 该不会,他一直为了没能帮上我太多忙而过意不去吧? 尚未细想,就听见梧桐在旁边凉凉地道:「哎,以柔,你就坦率点肯定人家的好意嘛!像你这样老是推拒,难怪以前都没交过男朋友。」 面上温度飆升,我侧过脸瞪着梧桐,很想揍她,可惜战力指数跟对方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当然是地下那一个,所以揍她只敢在心里想。 我还没悲哀到要一位精灵指导我怎么交男朋友好不好! 「给你半天时间。如果确实想好了,今晚子时过来找我,我就在这里。」梧桐将子时两个字特别加了重音,免得学长没听清;下一秒,又偏头笑容可掬地告诉我:「以柔,你今天提早滚回宿舍,如果被我发现你没回去,我会教你怎么滚回去哦!」 闻言,我的嘴角不自觉抽搐。 这是威胁我不准阻止学长的决心就是了? 受到挫折,我闷闷地将包包重新背上,起身就想走,偏偏扭伤的脚有点不听使唤,刚起步就刺痛腿软,重心往旁边斜;见状,书怀学长也顾不得回应梧桐,连忙伸手稳住我的身体,没让我仆街,还问了句:「没事吧?」 瞥他一眼,我赌气地把人推开,逕自一拐一拐往前走。不久后,书怀学长就追上来了,想出手扶我,但我不断将他的手拍开,后来他根本豁出去了,乾脆靠过来将我揽住,把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要推他。 「以柔,如果今天我们角色对调,受伤的是我,发生意外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不过紧接着,学长却啟口将我问住了。 ……假设书怀学长因为「看得见」而碰上危险,与他交情亲近的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坐视不管?甚至会不顾一切,跟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错,是我没有同理他的心境。 毕竟我已经太习惯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情跟情绪了,近来虽然偶尔会依赖梧桐跟学长,但从小养成的生活模式并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是的,我并不想拖累学长。 但如果书怀学长期望的却是能够被我拖累呢? 我止住步伐,头一次认真站在学长的角度思考,而非自以为是地为他考量;因为我经歷过,所以不愿他也经歷那段难受的适应期,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却直接将它强加到书怀学长身上,没过问他的意见,是我不好。 而学长显然是倾向于「共患难」的人,不喜欢被晾在一旁。 正如梧桐所言,是我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沉吟半晌,我抬眸徐缓说道:「学长,据我所知……后天才有阴阳眼的人,有人终其一生都没办法适应,甚至害怕到疯了。」 这是极少数的例子,并非完全没有。就算不再干涉学长,我也希望他把一切因素都考虑进去,最起码,让他的心理建设可以更完全。 然而,话音甫落,书怀学长就笑了。我不明所以,等他咳几声反问我一句话后,我才懂。 ──他问:「你是认为,我的适应力还不如小时候的你吗?」 随着微微上扬的音调,我也跟着翘起了唇角。 好吧!这当下,我被学长说服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