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怎么样,学长都才刚靠近这个旁人无法触及的世界,比起浸淫其中许久的我,他就像张单纯的白纸。然而其实,普通人可见和不可见的两个世界,就通则而言仍有许多相似之处。 将双臂环在胸前,我耐心地打了个比方解释:「学长,你知道吗?有些人喊冷啊冷啊,其实并不需要人家给他们衣服穿,他们只是需要抱抱。」 习惯隐藏自己本来的心意,这就是通则之一。 书怀学长的神情由委屈转为凝重,一开始,我以为他听懂了,正在慢慢消化,孰料片刻后,他就正儿八经地开口了。 「学妹,这句话有点深奥,可以换种说法吗?」 差点脚软,我叹了口气。好吧!以后要记得,跟书怀学长说话时少用比喻,否则他会听不懂,毕竟是理科的。 「就、是,有些问题并非出在表面,而是……」我伸手,比了比自己的心脏,「这里。」 这句够浅白了吧?够好理解了吧? 我调整了下肩上包包的带子,正想趁学长出神的时候转头走人,哪知背后却忽然一沉,有股芬芳的气息传来,随后,梧桐的脑袋垂到了我的脖子侧边。 这是怎么了?我一愣。梧桐怎会从图书馆四楼下来,把自己掛在我背上? 「以柔。」梧桐揉揉眼睛,头往我脸颊上蹭两下,「人家今晚跟你睡。」 ……啥! 结果呢? 结果我当然是一路背着梧桐这个洋娃娃走回宿舍。而且她平常分明轻飘飘的,今天却刻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压得我走路姿势佝僂,像个老人,走在路上碰到几个认识的人询问,还得乾笑着说是运动伤害。 至于书怀学长?不晓得为什么,梧桐今天看他非常不顺眼,居然把他挡在图书馆里不让人出来,扬言要将他关到闭馆,等我皱眉迟疑地看她,她才心不甘情不愿说改关到傍晚六点。 「梧桐,你今天心情有这么不美丽吗?」我实在不认为一个总在书库里睡觉的精灵,情绪能差到哪去。 「哼。」她用双臂勒着我的脖子,我差点窒息。好不容易她放松了,我翻着白眼喘气时才听她咕噥着说:「……谁教你有事告诉学长,却没有告诉我。」 我一愣,恍然大悟后随即扬起大大的笑容。 哎,敢情梧桐居然是个傲娇? 然后她就生气了,「以柔,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我在心里反覆取笑着小傲娇。 下一秒,我又被勒了。 一路挣扎着走回宿舍房间,打开门,小泱还没有回来。我习惯性地先跑去开窗,而梧桐爬到了我的棉被上,盘着腿坐在上头,黑黑长长的头发几乎快佔满了我整张床舖。 我抬头看了看她,发觉她正闭着眼,貌似以这种古怪的姿势睡着了,便没出声打扰,逕自坐回了桌前看书。 孰料,半晌后,梧桐却开了口。 「不是妈妈的错。」 我正在翻书的动作一顿,回神后即刻将椅子往后推,扬起下巴注视她。 梧桐睁开眼,眼神却很清明,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怜悯。「更不是小孩子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讨厌,为什么不被允许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有点失神,梧桐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传入我耳中时变得模糊,但我的大脑连同意识却主动将话中的所有涵义判断了清楚。 「小孩子的爸爸,是妈妈的表哥。」 「他用非常恶劣的方式,在她失去知觉的时候侵犯了她。」 「后来她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