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下场。 最后,我想起了昨晚的哑巴。 哑巴昨天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他来过这里,这是不是代表有人正在追踪,或监视他?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飘移到保险柜里的那支烟斗上。 这恐怕不是哑巴的东西,我把烟斗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又仔细端详了一遍,发现在烟斗内侧,刻着一行小小的字。 昨天哑巴把烟斗交给我的时候天色已暗,所以没特别去注意,这些字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种语言,有的像中文,有的像藏文。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要弄懂这些文字。 虽说要弄清楚,但这东西我不在行,又不想告诉古董街里的人,于是只能先搁在一边。奇怪的是,那之后的每天晚上,只要一过十二点,家里的电话就会准时响起,可一接起来就断了,也从来不知道是谁。 这会跟哑巴有关连吗?我不晓得,总之先静观其变吧。 又过了几天,有一场大型的古董拍卖会,前辈硬是拖着我一起去。 「你还年轻,应该多见见世面。」前辈这样跟我说,我只礼貌地点点头。 这位前辈的名字我不晓得,就知道他姓马,长沙人,大家都喊他马军爷。据我所知,马军爷的「军爷」之名,有一半是沾了他爷爷的光。他的爷爷是从前打抗日战争的将军,一生几乎都在战场上度过,贡献匪浅,在当时没有人不认识他。 但如果你以为,马军爷只是个纯粹的官三代,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会被这样称呼不是出于消遣,而是真真正正的尊称。他年轻时干过土夫子,也就是所谓的盗墓,他卖的这些古董有一半以上都是他自己弄来的,所以马军爷在古董街的地位,也就跟将军差不多了。 我会入这行有一半就是因为马军爷,对我而言,他与其说像个前辈,更像是父亲,他说的话,我自然不敢违抗。 说实话我对古董没啥兴趣,比起那些土里土气的老东西,我更喜欢白花花的金银珠宝,所以这种场合我还真提不起劲。 不到二十分鐘,我就开始坐立难安,便藉故到外头去抽菸。 菸才刚点上没多久,有另一个人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站着。 「好冷哪。」 我吐出一口菸,试着跟那人搭话。 对方没有回答,也掏出一根菸,却没有点着,就这样拿在手里。 「你也来参加拍卖会?」 我又问,那人长得很清秀,却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棕色长大衣,看着很邋遢,也完全不像是会来参加走私古董拍卖会的人。 对方依然没有回答我,用两隻手指夹着菸,迟迟不点上,我想莫非是没有打火机?便问需不需要我借他,他用眼尾瞄了瞄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真走运。」 这什么意思?面对这没头没脑的话,我只觉得很尷尬,便随口答道: 「是挺走运的,做这么久也没被抓,干这行,不靠点运气可不行哩。」 那人收起笑容摇了摇头,然后朝我伸出手,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这是要点菸,便把打火机递给他。他点上菸之后依然没有抽,反而蹲下来把菸直直插进地上,什么也没说就把打火机还我。 我觉得他这举动另有蹊蹺,但因为对方是陌生人也就没再过问,那人做完这个动作就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特别回头看了我一眼,说: 「记住了,遇水莫停留,闻声莫回头,否则,三天后你就会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