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中看来,这笑容应该隐含了一点故弄玄虚的成份。 陈博威刑警拿起装有手札的纸盒看了看,毓璇则把她那双大眼睛瞪得更大,惊讶地望着我。 「嗯!之前我研究郑成功歷史的时候,有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国姓爷拥有一支被称为虎卫军的铁人部队,这支部队是郑成功军队的主力,不论在北伐南京或是东征台湾,都立下了许多战功。但是自从东征台湾之后,国姓爷的主力部队忽然变成了先后由黄安和陈永华统领的勇卫军,而这万名铁人部队却像从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史书文献从此不再出现铁人的相关记载,甚至连郑经西渡都不见这支部队活跃的跡象。以前有传言说那批铁人装备被国姓爷收藏在赤崁楼的军火库里,但康熙六十年朱一贵起事,在大天后宫登基时,曾经撬开过那个军火库,却发现里头只有一些锈蚀的断刀残剑。所以我猜日月之护就是那批铁人部队的装备,剩下的数量不得而知,但我猜测可能还有五、六千具。」 我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台南市街道图,在地上摊了开来。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的另一项猜测,我们从手札里得知日月之护是从赤崁楼经由一条地道埋入的,如果当初地道是直线挖掘的话,那这条密道很有可能通过你们天地会的总部,也就是陈德聚堂的正下方哦!」 我拿笔在地图上的赤崁楼与孔庙之间画了一条线,将黑线通过的陈德聚堂圈了起来。 「所以说陈永华总舵主把武器埋藏在文庙下方,还真是有创意。」 「错!正确来说,是把文庙盖在武器之上。日月之护并非如传说被埋在孔庙的地基里;相反的,是郑经要求陈永华在挖掘地基时,特别注意不要挖到藏放日月之护的地窖。」 「嗯!我明天会把令牌和手札交给赖立委,也会把日月之护埋藏在泮池之下以及地道的事告诉他。对了!我也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破坏郑成功文物馆展示品的事,赖立委也已经帮你搞定了。」 「赖立委?可是陈教授的信里是说要把手札和令牌交给下一任的陈近南总舵主耶!」 「没错啊!前天晚上在陈德聚堂,天地会已经选出新一任的总舵主了。」陈博威刑警说。 陈博威刑警对我们微笑点头。 我的脑海赫然浮现一个已被归档到记忆里的画面,那是报纸上一张许市长与赖立委共同为台湾船揭开龙目的新闻照片,照片里赖立委揭起红幔的左手中指上,一枚玉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有如宝石般的耀眼光芒。 ※ 天空开始飘下雨丝。 几分鐘后,毓璇和我坐上了陈博威刑警开来的警备车。 「我的车还在修车场里。」 「对不起!」毓璇歉疚地吐了吐舌头。 刚才在延平郡王祠里,我突然想到何昊雄教授对妻子的痴情,或许会促使他在逃亡之前,去向长眠的妻子道别。于是我们立刻赶往开元寺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在那里逮到何昊雄教授。 到了开元寺,车子一停妥,毓璇和我不顾细雨沾身,率先下车、直衝入寺内。迎面走来一位和尚,我们拦住劈头就问: 「今天有没有一位身材微胖,戴着眼镜、嘴唇周围留着一圈短鬚的中年男子到寺里来?」 和尚被我问得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每天寺里那么多信眾来来去去,我实在没特别留意。抱歉!」 问不出所以然来,我领着毓璇和停好车后赶到的陈博威刑警,来到了寺后的「圆光塔」。 我看见塔前有一束新鲜的百合花。这时,又让我抓住了一个在塔前洒扫的和尚,问道: 「师父,请问这束花是谁放在这里的?」 「喔!那束花啊!是今天早上有个右手包扎着三角巾的先生,拿到这里来敬献的。他撑着伞在雨中站了好久,嘴里唸唸有词的。不过没多久前已经离开了。」 「何昊雄教授果然曾来过这里,不过我们又来晚了一步。」我对毓璇和陈博威刑警说。 走出三川门,毓璇在一幅蛇虫字体的对联前驻足。 「怎么了?」 「你还记得何昊雄教授曾经以这幅对联做为我们的课后作业吗?我解读出来了。」 「真的?这幅对联写什么?」 「元宗妙道色相俱空,开闢真机细縕无滞。不过这幅对联和其他几幅相比,有一点不一样。」 「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