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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成功薨 台厦佈战云


誓效忠。世子嗣位后将立即下令整师渡台,并拜全斌兄为五军都督,届时请全斌兄务必接任五军都督,以动摇台湾将领拥立郑淼之决心。」陈永华说。

    在陈永华策划与运作之下,郑经顺利在厦门嗣位延平郡王并袭封招讨大将军。虽然永历帝已亡,但郑经仍奉明正朔,以「永历」为年号。随即以周全斌为五军都督、陈永华为諮议参军、冯锡范为侍卫,整兵东渡台湾。

    大军行渡至澎湖,陈永华趁着与郑经以及周全斌一同巡视澎湖诸岛的机会,向郑经提出建议:

    「郡王!当前先王新丧之时,台湾无人护理,诸将暂请郑淼监国,以稳定军心,实乃权宜之举。此番我军东渡台湾,若骤然进兵,则台湾诸将必心生疑忌,即便无叛逆之心,亦将无奈相拒,如此一场血战势必难免。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力拼不如德服,必先施以礼、然后加兵,则师出有名。因此永华建议先諭令通知各镇退避迎接,看诸将如何举动。如诸将服拥郡王,则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若不,方才进兵。」

    郑经採纳陈永华的建议,先向台湾方面发出了佈告,致使大多数的部队採取中立观望的态度。但黄昭与萧拱宸仍然坚拒郑经,两人遂起本部兵马与周全斌展开交战。

    这场决定延平郡王继承人的战争很快地落幕。黄昭身中流矢而亡,周全斌向其馀将领宣达叛逆之罪仅及黄昭与萧拱宸两人,于是其馀各部将领纷纷倒戈、投降,最终黄安迎郑经进王城,结束了这场战争。而郑淼早在听闻黄昭战死时,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打算向郑经负荆请罪了。

    郑经进驻安平之后,诛杀了萧拱宸,但是对于郑淼,仍旧待之以伯叔之礼。陈永华的献策,避免了一场惨烈的流血内鬨。

    ※

    夜深人静,这个郑成功在此撒手人寰的房间,如今已被佈置成了已故延平郡王的灵堂,此时郑经正独自为父亲守灵。

    除了偶尔返回承天府的宅邸之外,陈泽鲜少离开据守的北线尾,就连近在咫尺的安平镇,也难得造访。今夜,陈泽却隻身来到了王城。

    侍卫的通报令郑经感到震惊,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忠于职守的陈泽必须离开北线尾?又有什么要事情让平时冷静沉着的陈泽急于星夜求见?

    「陈泽,深夜求见,有何要事?」

    郑经跪坐在灵堂右侧,对眼前这名黝黑汉子问道。只见陈泽不急不徐地在郑成功的灵前跪地,深深一拜之后,才起身回答郑经的问话:

    「啟稟郡王,属下有一物件,必须呈交郡王。」

    陈泽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纸卷,缓缓摊开在郑经面前,这竟是一张以承天府为中心的街市图。图中有一道粗黑的炭线引起郑经的注意。

    「这是?」郑经问。

    「日月之护的藏匿处。」陈泽说。

    「什么!」

    郑经连忙接过纸卷,仔细审视着这张地图。陈泽则手指着图上承天府衙的位置,开始向郑经解释此图的来龙去脉:

    「今年年初,先王驱逐荷兰人之后不久,士兵在承天府衙内的一口古井里,发现了荷兰人挖掘的一条密道,密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宽阔的地窖,先王遂下令将日月之护装箱收藏于其中。属下经过测量,将密道的行经路线描绘于承天府街市图上。郡王请看,这条密道通往了这里,也就是埋藏日月之护的地点。」

    陈泽食指沿着地图上那条黑线划过,落在了一个叉记号上头。

    「后来先王与郡王之间发生了嫌隙,于是命马信与属下封闭密道。搬入地窖的箱子内装有日月之护一事,诸将之中仅有马信与属下知情。如今郡王既已继位为延平王,陈泽就必须将这本该属于郡王的日月之护,归还予郡王。」

    陈泽说完,将地图捲回,接着单膝下跪,双手捧起纸卷,奉上。

    隔年正月,郑经以黄安为勇卫,镇守承天府,提调台湾南北军务,自己则率周全斌、陈永华与冯锡范返回金厦。

    万万没想到一年之后,清军竟与荷兰人联手攻破了金门与厦门,周全斌与黄廷降清,郑经听从水师将领洪旭的建议,退保东都。郑经命陈永华以及冯锡范护卫董太夫人先行东渡,大明宗室的寧靖王朱术桂以及鲁王世子等人则随后迁台。

    郑经入主台湾之后,改东都为「东寧」,将承天府衙所在的赤崁地区划分为「东安、西定、寧南、镇北」四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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