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下巴搁在上面,眼含春水,时而观察着他轻喘着的神情,时而低下头,什么也不敢看。 她也不懂他的痛苦,究竟是因为还未被释放的情欲,还是她弄疼他了。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她听得头越来越低,最后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出声。 手心里都是他的气息,酥痒了每一寸肌肤。 怎么还没完…… 意识到面前的人真的完全醒不过来后,她的羞意褪去了许多,反倒坦荡起来,那衣物仍在翻动起伏着的地方,是整个屋子里影子唯一忽闪之处。 她静下来,感受着手中膨胀的欲念,和她心底被抽出的隐蔽。 她也不再拦着他的喘息声,反而止不住跟上他的节奏,在他肩边吐气轻缓,柔软的呼吸,带着轻柔的欲念。 “殿下……”她忍不住再唤他一声,得到了一声绵长沙哑的“嗯”。 从未被翻找出来的天生情念,就在那一刻倾泻而出,她微张开唇,双颊绯红,屏住呼吸。 收手的时候,她呆坐在床下,久久未回神。 手,无力搭在床边,被月光包裹着,肌骨白玉,些微污浊。更要紧的是,她双腿软得发麻,身下出现她从未料想过的奇怪感觉。 床榻上的人,倒是安宁下来,床下的人,却只能咬着牙平复燥热的心绪,站起身打了盆凉水,给他擦拭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 安顿好后,她坐在床边摩挲着他的脸颊,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不会那么急着推开她。她扣住他的手,抚过他的眉眼,说着“殿下安心”。 赵钦明醒来的时候,不过叁更天的样子。 他看到了趴在桌边睡着的女子,才一动身,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幕。 被人注视太久,就算自己意识不到,都会莫名心虚。 崔岫云就是这么醒过来的。 “殿下醒了。”她声音轻软,浅浅笑着。 他端坐在那儿,瞟她两眼,一直不说话,昏黄烛光下,崔岫云看到他耳尖有些泛红。 “你做什么了?”他冷声问。 她仍旧趴在桌上:“帮殿下……疏解烦闷。” “你!” 他有怒气,却只能撞上她的笑,她故意凑近,将手放在他腿上示意:“殿下放心,臣没有冒犯尊体,不过是殿下晕过去了,未能自己处置的事,臣搭了把手。” “料你也不敢。” 他才定了定心,却被她轻捏住下巴,她长睫微动凑都面前,含笑说:“臣是有心无胆,而且臣不喜欢让殿下不高兴,所以一定要殿下神智清明,心甘情愿的时候,才会冒犯殿下。” 赵钦明在想着这个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皱眉问:“你有什么心?” “殿下不知吗?”她歪头笑,“臣觊觎殿下之心,已久。” 那双眼睛,仍然是平静潭水,他握住她的手说:“我怎么觉得,你只长了一颗反心。” “觊觎殿下,是以下犯上,的确是一颗反心,”她装着糊涂,看着自己的手腕,眨了两下眼委屈,“臣一晚上手酸得厉害,殿下别握着了。” 他刹那松了手,神情尴尬起来,却又伸手捏住她耳朵,他道:“狐狸尾巴藏好,这么能装,耳朵别红。” 没意思。她撇嘴松了手。 “这回多谢你,姜笙告诉我了。”他重新给她的灯笼换了蜡烛,要送她走。 她提着灯笼站在门前,正要迈步又转身过来唤“殿下”。 “臣方才所说,”灯笼烛光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柔和妩媚,她最后靠在他肩边,极尽真诚,“句句属实。” 被他搂着腰从窗户上抱下来压在墙边的时候,崔岫云有半刻慌乱,尤其是她看着那双寒潭眸子,越发靠近她。 在他要吻上来的时候,她撇开了脸,躲开了他的亲近。 呼吸交错间听他笑:“句句属实,你躲什么?” “因为殿下眼里,无情无爱,”她重新面对他,莞尔一笑,“臣要的,不是这样的东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