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明叹了口气,看了看虚弱昏睡的周琮,:“嗯,等郎君醒了再做定夺罢。” 北地,荒野千里,月明星稀。 夏北镇城楼上火光如昼,忽有一骑奔来。 无数箭弩瞄准之际,来人掏出身后所背之物,代表谢柳的黄蓝军旗在猎猎秋风中招展开,他摇晃着旗子高喊:“杞州军密报!” 城楼内有守军在门后核对暗号,不消片刻,那斥候焦急入城,向守军疾催:“快带我去见秦将军!” 黄周喜从睡梦中被叫醒,裹着纱布到毗邻的宅子内,里面军士层层把守,灯火通明。 坐着轮椅的儒将听见动静掀起眼帘,眉头紧拧:“要速派得力之人前往京中接荆昼回来!” 黄周喜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何事!?” 肃奚:“斥候来报,谢柳战死崇南县。” 黄周喜目睁口呆,随即反应过来肃奚的意思,忙道:“我亲自回京找他们!” 他是平京人,对道路熟悉。 “不行!”肃奚立刻否决:“谢赋光为人软弱,杞州军是块无主的肥肉,既不可溃散,又不能便宜了杜玄通,你得前往崇南探看情况,若有机会,以小吞大!” 黄周喜倒吸一口气,肃奚和周克馑一样,皆是敢想敢干之人。 他毫不怀疑面前之人的决策,兴奋应下,转而紧跟着问:“那……将军怎么办?” 肃奚愁上心头,信得过之人不少,只是知道内情又熟悉平京情况的人才是难找,若齐达禹在城内就好了。 “高庆,让高庆去。” “他武功一般,怎么保护荆昼?!” 肃奚敛眉:“只需接应,荆昼无需保护。” “高庆其人,耿直淳善,此事交代给他,最放心不过。” “行!” 同一时间,杞州军监军的信使骑着快马,向着京城的方向夜奔。 忽然之间,箭矢破空,穿透他的胸膛,信使摔下马去,不省人事。 身着杞州军制式铠甲的校尉翻开尸体的衣襟,拿出军报密信,令身后的手下回营禀告:“这是第四个。” 按照那监军严刑拷打之下的供词,发出消息的,还剩两个斥候一只信鹰。 谢柳已死的奏报。 无论是落在图兰军的手中,还是递给杜玄通,亦或是送到永宁宫里, 等待杞州边军,都是多舛的未来。 而肖宣润将面临的,则是灭顶之灾。 永宁宫内,素白宫灯璀璨,耸昆使臣的到来,为丧祭之期的宫殿平添几分人气。 李裕打发走宴请的使臣,在殿中宝座上,跟底下时隔多年未见的幼弟,遥遥相望。 荆昼因身份敏感,未在身侧,肖宣润却分毫不惧。 因为他身侧是翰林院陆林芝,殿中坐着文武百官。 晋太宗一朝的旧臣、肖氏皇亲、翰林院余下的寒门,因他的回归,枯木逢春。 案几之后,纤手摩挲夜光杯。 李裕泛起轻笑,泠然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久别归来,孤对南阳王思之切切,何不摘了面具,让孤一睹故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