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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伤


阿厘的早膳是在榻上用的,她浑身乏力,下不了床,周琮就端着青瓷小碗,一口一口地将油茶喂给她。

    油茶是鳌山县的特色早膳,周琮用不太惯,倒是得阿厘的喜爱。

    她舔了舔下唇上的油光,眼珠骨碌转动,打量着他。

    周琮四平八稳地任她看,等她净了口,就将餐具收回食盒里,出门拿给守着的仆人,正巧方才要的药膏送来,他便施施然地坐在榻边,开始给她上药。

    阿厘卖娇,诶诶叫痛,惹来周琮闷声哼笑,剜出药膏的手指曲着,翻过来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以示惩戒。

    阿厘耍赖:“好疼呀,还不如不上。”

    周琮慢条斯理地制住她:“之前下江南,娘子在船舱内帮为夫揉药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厘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一心一意地当个忠仆,非常稳重贤惠地劝他“要把药揉开才好”。

    心中思绪辗转,再看现在正“伺候”自己的周琮,忽生感慨,她何其幸运,摘下了少时仰望过的星星。

    忍不住好奇道:“琮世子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的呢?”

    她这话不加遮掩,听起来像稚童之语,可自己却衣衫不整地红着脸蛋,裸露着星星点点的爱痕,直白天真极了。

    周琮忍俊不禁,扬起一侧长眉,轻缓吐字:“羞不羞啊,我的娘子?”尾音上调,桃花眼微微垂遮,长睫投下阴影,少了许多冷清,增了三分惟有她可得见的风流恣睢之意。

    阿厘的脸儿更热了,可是死鸭子嘴硬:“不羞不羞,所以你快告诉我!”

    周琮面色不变:“方才娘子又唤了我旧称。”他抬眼对上她茫然的眸子:

    “其实为夫更想娘子直呼我名。”

    阿厘闻言愣住:“可是这……”

    他边揉着她的痛处,边解释给她听:

    “琮乃是我降生之前,外祖母为我而取。”

    “礼地瑞玉,庄严端正。”

    周琮将药油揉进她的皮肤里,温柔抬眼:“我很喜欢。”

    阿厘心尖一颤,不太适应地迟疑开口:“……呃周……琮……?”

    “阿厘。”

    “……周琮。”

    “阿厘。”

    “周琮!”

    ……

    跟周琮做夫妻真好!

    阿厘把即将到来的所有迷茫苦痛都抛在脑后,嘿嘿笑着环住他的腰身,幸福地冒泡泡。

    如此,已是无知无觉间被转移了思绪,没再追问周琮何时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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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了宝子们!

    小夫妻越来越亲近了有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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