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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 徵兆


蛮牛饮料提振精神吗?

    不常坐计程车的阿奇只是凭藉刻板印象在想像罢了。

    端着美式咖啡走上二楼,不用花时间寻找,就看到靠近窗口的座位有个不断朝自己挥手的女孩。

    小雨,一个猪木暗恋的援交女孩。

    也不知道小雨已经坐多久了,看她冰摩卡喝至一半,少说也坐了十分鐘了吧。

    说不定连自己过马路的镜头都被她尽收眼底。

    刚坐下喝一口咖啡,小雨微红的眼睛弯成月亮般,笑笑地夸讚阿奇人怎么那么好,肯出来陪她之类的。

    阿奇静静地听她说,也猜她大概哭过,看着她假装没事的东扯西扯,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便暗自提醒自己,如果她以后还需要有人听她倾诉,要他几点出来都没问题!

    女孩唏哩哗啦地不停说,从她小学时候的糗事到读高中时和男友交往的趣事都娓娓道来,像在告诉阿奇她的人生歷程,希望有另一个人能更瞭解她似地。

    即使只是资料上的瞭解也好。

    后来,女孩说累了,转头望着窗外,明亮的招牌和霓虹灯点缀夜里的台北街头,车水马龙的交通一样壅塞,行人还是一样多,穿流不息的台北,只有凌晨会稍作歇息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阿奇的声音,小雨依旧凝视窗外,可以看见玻璃反射出来的她,开啟颤抖的唇,咬字清楚地说:「我有一个好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同做援交的好朋友,她……」

    不知是空调太强还是错觉的关係,随着小雨吐出的字眼,阿奇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寒冷,就像什么也不穿走在冬天的街头一样冷。

    「她,死了。」

    她,死了。

    死了。

    死。

    了。

    就像怎么挥也赶不走的苍蝇般环绕在耳际,那寒冰刺骨却又毫不真实的字眼。

    走出捷运车站,朝公寓的方向漫步,阿奇原本要送小雨回家,却被她乾脆地婉拒了,只好提醒她最近还是先别打工,等兇手落网之后再说。

    没想到小雨却愤慨地说要替朋友报仇,一定要找出杀人兇手不可。

    情急之下,阿奇只好允诺她,说他们会帮她的忙,但条件就是暂时停止打工。

    阿奇总是温柔的以『打工』代替『援交』字眼,虽然小雨老摆着一付不在乎的样子,但阿奇就是无法对她说出援交两字,也许,真正不能接受地是自以为开放的阿奇自己吧。

    这么一来,所谓的表里不一就是像我这样的人。阿奇自嘲道。

    自认无所谓地接收一切,潜意识里又批判着一切。

    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但却是与生俱来的自己。

    儘管和小雨只是刚认识,但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和兇手周旋,更重要的是,阿奇可不想看猪木哭泣的模样。

    公寓大门外,熟悉地两人映入眼帘,猪木提着一大袋塞满饮料的塑胶袋,小胖则拿着二大包宵夜。

    最受学生热爱的咸酥鸡和滷味!

    看到好友阿奇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他们时常到阿奇租的地方大吃大喝,胡乱间扯,然后喝得酩酊大醉后再回家。

    虽然只是瞎扯蛋一整晚,却很开心。

    然而今晚却不同,他们有了正事要办。

    三人进了房间后,小胖首先发问。

    「你对面有住人了?」小胖永远都在静静地观察任何事情,想必他也发现了小爱房门的变化。

    「嗯,新来的房客。」阿奇拉开啤酒拉环答道。

    这个时候,小爱应该因为上晚班而不在房内了。阿奇心想。

    「不会是女的吧?」猪木一脸色瞇瞇的表情,大概又想起某个谜片『色情房东荡房客』的日本教学片其不堪内容了吧。

    「是女的没错,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知道,她是一位离过婚的老女人,个性古怪的很!」

    阿奇说了谎。

    只因为突然不想把小爱介绍给他们认识,是想把美好事物纳为己有的私心吗?

    「你最近艳福真不少啊,阿奇。」猪木目光锐利,嫉妒化为利箭不断朝阿奇射来。

    「哪有什么艳福啊。」顾左右而言他,阿奇巧妙避开猪木的询问。

    用力把搁在墙角的矮圆桌摆上床,宵夜盛在桌上,然后打开一瓶酒精饮料,咕嚕咕嚕灌下半瓶,哈!真畅快!

    内心深处隐约不快,小雨悲伤眼眸仍盘踞在阿奇心头。

    「对了阿奇,那件事,我已经告诉猪木了。」小胖对阿奇说话,焦点仍放在笔记型电脑的萤幕上。

    「哪件事?」

    「援交啦!」猪木气呼呼地说道。

    「你知道囉?」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瞒着我?」猪木夹了一块滷味塞进嘴里,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偽装出很气愤的模样。

    也许这样才能粉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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