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忍不住在心里猜他是什么座. 这下他高兴得两隻脚在草地上蹦起来,大声的说:“我也是巨蟹!我们都是夏日男孩!!” 好像没有别的方法还能表示他的开心,他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我. 我有一点讶异,但那纯粹是我对于一些美式的表达方式还不习惯.可是我喜欢给他抱,虽然我好像迟了一秒鐘才也伸出手臂来拥抱他,可是当接触到他的肩膀和耳际时那种心况神驰的感觉,竟让我有涕零的衝动. 我不知道他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可是他抱着我的时间,很可能长过一般美国人的兄弟拥抱吧?等到他的双臂从我的肩上放下来时,他的手顺便就牵住了我的手,然后好像默契一同般的,我们一起信步走到湖边,在湿湿的草地上坐下. 我实在是很好奇,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有没有住在我舅舅家啊?”说真的,我的确怀疑他那晚究竟是不是消失在地板下面,或是衣橱里面. 他不可置信的望了我几秒鐘,大笑出来:“没有啊!我没有住在那里!我从来都没有进过那间房子!”然后他音量小了一点的说:“我是听到你的声音后,才进去看的.” 我不觉瞪大了眼睛,我有发出什么声音吗?“你听到什么?”我问他,实在是非常好奇. 他侧着头,好像在回想一样,然后慢慢的说:“我听到哭声,还有呻吟声,所以我跑去看.”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有做很多极度痛苦的梦–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梦,因为很多事情感觉那么真实,却都隐在厚重的雾中.无止尽的虚幻里,我只知道沉重的悲悽是真实. 可是,我有发出声音吗?如果我大声到连他–不是在那个房子里的”人”都可以听见,那为什么我没被就在邻近房间的表弟臭骂啊?是他睡到太沉,还是连骂我都不屑? 这真是难以理解;我不禁缓缓的摇着头,完全没有办法想像. “为什么…..”他好奇的,可是轻声的开口.我知道他要问什么;我抬眼去望他,心里完全没有准备,但是我知道那种撕裂的痛楚已经从眼神中满溢了出来. 他的反应好像一个急转弯一样,本来是要往前驶的,一觉苗头不对之下,马上转进旁边安全的巷弄,他改了语气,接下去的话是: “….你会感觉到我?” 这个问题–真是让我思考,可是,再怎么去想,我也不可能知道答案吧?可是,这不禁带到我的问题: “你难道从来没有被人-”感觉”到吗?” 他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答:“我想跟你说”没有”,可是这不见得回答了你的问题,因为其实我没有接触过”人”,所以我不知道究竟别人会不会感觉到我.” 听他这样说,在突然间,我竟想问他说那要不要跟我回去摸一下表弟,看他有什么反应?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念头竟然让我高兴,我笑了出来. 麦可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可是他那有灵气的瞳仁望着我,然后轻轻的说: “我刚刚就想跟你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在他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就算我看不到他脸色的改变,可是我知道他是有脸红的吧. 而我,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脸颊发热,可是我知道我的脸一定也潮红了. “可是,“我把视线转开,虽然迟疑,但我仍然嚅嚅开口:“你是以为我不会感觉到你,所以你–才来找我的吗?” 他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秒鐘,然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我说他讲话的声音像从寺庙的大鐘里传来一般,但他笑起来却有那种远方的号角的浑厚声,让人感觉整个四周都回响在他开朗的笑声里. 他一面笑,一面用有趣的眼神瞅着我,可是他的表情却有一些靦腆: “你以为我会偷偷的吻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头吗?”他伸出食指在自己面前摇一摇:“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讲到”木头”时,我就想到表弟,于是不觉笑出来;舅舅的屋簷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