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涌入罪恶感。 还以为勇敢踏出这一步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没想到事情却变成这个样子,还让他受了伤。 他望着她紧皱的脸,「你干嘛这个脸?好似是你害我的。」 没有表情却掩盖不了愧疚的心,「严格说起来的话…不就是吗…」说完,她沉默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把吃一半的包子放在旁边,他靠在床上,「如果要说是因为开了记者会才会发生这种事情,那害我变成这样的就不只是你,还有吴宇翔跟许鸣杰甚至还有我,因为是我们说要开记者会的,那这样说起来责任算谁呢?」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安慰法管不管用,但目前他也只能先这样说了,她可不是他说什么就听什么的。 没说话,她只是嘟起嘴以示抗议。 没有她的因,就没有他们说要开记者会然后出事情的果。 他笑。能明白没有成功说服她。 不过现在的负面不是时候,要为自己想守护的一切而坚强。 想通之后,她问,「所以,你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还记得吗?」 吞下刚刚吸的一大口豆浆,舔舔残留豆浆糖分的嘴唇后他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刚停好车准备要离开时就被撞到了,唯一知道的是阿翔说的,对方是肇事逃逸。」 瞪大眼睛,她一脸气愤。 肇事逃逸?他以为他在演电影吗?还蓄意谋杀呢! 看她生气,他笑了笑,「没死呢,这么生气干嘛?」 霎那间,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让他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敢问怎么了?他的意思是…她现在的担心和愤怒都是多馀的吗?在他眼里她现在为他担心的样子很可笑吗? 有些尷尬,他以为这么说可以让她放松一下,没想到她生气了,让他顿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又或者…该说些什么。 唉,这个时间点上跟他计较这个也没意义,人家都受伤了,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走回来的人,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吃饱了,我就先回去了。」她收拾着桌上的垃圾,「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整个病房和他的沉默。 南隅臻离开后,他自己下了床把灯关掉,躺在不熟悉又生硬的病床上,他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却时不时出现南隅臻刚刚受伤的表情。 闭上眼睛,他试图让自己入睡,但是在不熟悉的环境还有烦躁的心情下,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当他再次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猛然回头,他看见对方戴着黑色口罩,行跡诡异。 猛然想起吴宇翔曾说,在来找他的时候看见行跡诡异的人拿着电话内容讲到「都处理好了,他躺在血泊里」的话,而最令他起疑的是,吴宇翔说那个人戴着三角型的耳环,是金色的,顿时让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 他悄悄的走向他,手上拿了一个针桶,然后他听见拔针头的声音。 「嘣──」 「好久不见了…」他划破夜里的沉默问,「罗昀凯。」 就算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但他还是记得,那个小时候跟他在同一个社区里交换礼物的男孩,他是那个罗昀凯吗? 在针头即将打入点滴管时,他突然停下动作。 睁眼眼睛,赵圣齐透着病房里阴暗的光线看向他一片漆黑的侧脸,「是你对不对?」 他知道是他,但他不相信他是这种人,儘管现在的他是什么人他已经不知道了,时间的演变让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愿意相信那个纯真的男孩,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记得他那时候对他说过「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沉甸甸的气氛里,他始终没有说话,赵圣齐再次开口说,「在当年跟我交换礼物的罗昀凯,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躲在树下,那个耳环是我跟你交换的,不是吗?」 听着他说的,他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当他走到门口时,他把帽子压低,低沉浑厚的嗓音说,「不要多管间事。」 赵圣齐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离开的关门声响起。 那一夜,对赵圣齐来说是一个很有感触的夜晚,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遇见他,而他已经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了。 没错,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男孩罗昀凯了,只是在他缺席的青春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很想知道。 一个礼拜后,他顺利出院了,许鸣杰用庆祝他出院为理由,邀请了一伙人去唱歌,他们整整两点多才从ktv离开。 「终于!赵圣齐脱单啦!阿齐终于有女朋友了!」 「好啦!你小声点,想被大家都听见吗?」许鸣杰一边搀扶醉醺醺的吴宇翔一边担心,「小心啊!好好走!」 来不及阻止眼前的惨况,吴宇翔已经喝醉,而他的手机也在这时候突然响了,「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