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不过法制史的就业前景够呛,放弃并不一定是坏事。默默感慨着,在这离散的时光中,究竟还有哪些改变是彼此不知道的? 幽幽的吟唱依然流淌在这条曾经无比熟悉的林荫路上,填满了她那颗充满了淡淡哀愁的心。 阿政的奶茶铺子依旧温暖如昔,毕业后江雪就很少回来这边照顾生意了。此刻,老板正气势汹汹地在门口守株待兔,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儿,“以为找个保镖我就不骂你了?居然让我老婆一个人回来,怎么当的伴娘?” 她笑得牵动脚踝,又是一阵疼,“我这不是帮她出气去了吗?来,陈子轩,认识一下,新郎官阿政。” 老板娘闻声从店里伸了个脑袋出来,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们两个,嘴巴长得大大的,却说不出话。 “把你老婆塞回去,少在马路上丢人现眼,”江雪一边指使阿政,一边索性整个朝陈子轩身上靠过去,“我脚崴了,人家这是在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呢!” 青蛙王子拎着老婆进了店,钻进吧台备水待客,时不时瞟两眼陈子轩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江雪懒得管他那疑问重重的目光,瘫软在椅子上。 李可还是一幅抽了筋的僵硬表情,指着陈子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怎么……” 男孩明显高大了的身型依旧清瘦,与她隔了个位子坐下后,便不再说话。 “把你叫过来装哑巴啊,”江雪用没扭的那只脚踢了踢他的凳子,“我教说的话呢?” “李老师,对不起,刚才失礼了。”陈子轩的声音很沉稳,“还有,恭喜你们。” 连在一边忙活的阿政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晓得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还差不多,”江雪满意地点点头,冲吧台那边喊道,“老板,麻烦你快点上茶行不?” 杯瓢碗盏的声音再起,小小茶间里的气氛却尴尬起来。 只听得椅腿在地上摩擦的声音,陈子轩站起身道,“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晚上有事。” 江雪不经意地揉着腿,“去吧,记得李老师周六的婚宴,下午5点在xx酒店。” 男孩的脚步顿住,微微应了声,便离开了。 李可夺过她老公送来的奶茶,狠狠喝下两口,终于恢复语言能力,“江雪,你到底想干嘛?” 抿了口绿茶,假装疑惑,“什么怎么样?” “又去招惹这小子干嘛?”准新娘毫不顾及风度地质问,“我给你介绍s钢铁公司的工程师,这个礼拜还见不见?” “见啊,干嘛不见,”理所当然地回答,“男未婚女未嫁的,怎么说也能多个朋友啊……” “少贫嘴,”李可懒得听她啰嗦,“我可警告你——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没有说要‘吃’啊,别把人想得那么狭隘,”江雪拨弄着吸管,“看着那副谁欠了他一百万的样子不爽,行吗?” 阿政也从柜台下钻过来,解下围裙坐到老婆身边,“小雪,别人的私事我一般不提意见,可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拜托,”嘲讽的笑声伴随着脚踝的阵痛,仿佛在凌迟谁的心,“老友相见,难道要一直横眉冷对下去才叫正常?” 李可皱了皱眉头,“你不会真想破镜重圆吧?” “反正我不想,”卸下面具之后格外疲惫,只好盯着透明的茶杯,“他想不想就不晓得了。” “明明知道他今天误以为你结婚才那么激动,你说他想不想?”李可有些不满地说。 “我现在只是和他恢复朋友关系,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她自顾自地解释,“倘若某人心中有鬼,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别玩火自焚。”久未出声的阿政突然说。 晚上被那夫妻俩开车送回家,江妈妈一阵责备后,忙不迭地为她的脚踝敷上冰块,又絮絮叨叨地安置女儿睡下。 身体疼痛连带精神疲惫,却始终没有困意。 我究竟在做什么?明明知道他在故意保持距离,为什么还要没事找事? 那双清冷的眸子骤然浮现在眼前,胸口又泛上一阵苦涩滋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被人嫌弃。 事情都过去了,有必要计较这些吗? 怪他自己,明明放不开,却只会装模作样,不能怪我计较。 值得吗? 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翻个身,江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