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都疼痛,看他停下来点头才让缓缓松开手,夏久抬起右手一看,全是手指压上的红印,力量不容小覷。 慢慢地走到窗边,变身为小梅的秋记仰望今晚差一点点就变圆形的皎洁月亮,想到自己一生却永远无法圆满,不禁流下遗憾的泪水,配合呜咽声,开始诉说过去的不满及难以承受的悲伤。 * 当年,发现老公劈腿时,那个小三已经怀有身孕,因为我不肯离婚,他竟然趁深夜回家时,和小三一同把正熟睡的我用麻绳綑绑在椅子上,硬撑开我的嘴灌进农药,不管怎么挣扎,喉咙的灼热感只会愈发愈烫,烫到我窒息为止。 他们就这样顺利地结婚,还拿了我少少的存款搬家和开店,或许老天有眼,这两人註定就是要当衰人,生意开始不遂,当然也没钱做產检,死不瞑目的我每天跟在后头监视他们一举一动,虽然家境不好到三餐只有吐司边和白开水充腹,却仍然开心地活着,一肚子火让我怨念愈加愈深,所以只要那烂男人工作完踏入公寓,我就会跑到楼下压在他的肩上,每走一格,就会把我拖上一格。 有天,那小三突然肚子剧痛,没想到在厕所一使力竟早產了,但婴儿早已气绝全身发紫,跌落在沾满血的马桶旁,小三染红的双手抱起那已死去的婴儿,没有放声大哭,而是静静地笑着,安抚婴儿胸膛。 「乖宝贝,等爸爸回来,你就能见到他了。」 或许是期待的生命突骤逝,加上总是辛苦地忍耐贫穷的日子,让她彻底精神崩溃,小三无微不至照顾渐渐发臭的婴儿,疯狂与真实已分不清楚,知道实情的男人虽然惊吓,但因为怜悯就只是默默陪在身边假装没这事发生。 观察那失心疯的小三,每天乐在其中帮孩子泡奶粉、洗澡,躲在黑暗中的我竟然也开始可怜起她,那男人为了要远离她而去兼好多份差,才不是外人所说的为了赚钱,赚到钱还拿去赌博,家中只剩一名精神失常的女人和死婴独守空闺,我终于看不下去,决定帮助她,天冷时关上窗,忘记关火时连忙熄火,她也似乎冥冥之中发现这些神奇的力量,有天满月时,不知为何,她看见我了。 「是你一直在帮我吧!我对不起你!」 双膝砰地一声跪下来,惭愧地磕了好几颗头,力道重到流满血,我不知所措,只好要她快点停下。 「叫那男人回来看看你,我好好说说他。」 听从我的话拨出电话,但那男人再也没回来。 决定去寻找那不负责任的男人,却没想到回来时小三竟然喝了农药自杀身亡。 我心灰意冷,决定要在这等着那男人回来,回来看看他所做的一切,回来再见见他曾爱的女人,我从不奢望他会道歉,但如果能感到一丝后悔就行了,就这样一等,到了现在。 * 「讲一讲舒服多了,谢谢你呀!少年仔。」 小梅松了口气,并拍拍夏久那失落的肩膀,夏久缓缓转过头望向小梅。 「你还要等吗?」 「不想等了,我只係一直有怨气,但素碰到你让我一吐痛快,我想口以升天了。」 操着台湾国语的小梅豪迈地大笑三声后,衝上去抱住夏久,一拥而上的已经不是冰冷的温度,而是秋记渐渐回温的身体。 「要珍惜你爱的人唷!少年仔。」 随着夜风徐徐拂过秋记憔悴的脸颊,灵魂化为缕缕白烟从窗户飞向月亮。 夏久的思考停止在话语中,抱紧昏倒在怀里的秋记,一边注视月亮旁的晕光。 「我会的,再见!」 昏睡的秋记被送往医院,被诊断是睡眠不足和营养不良,八宝在病床旁打理一切,夏久只能坐在旁边守着秋记。 「每天当鬼当然睡眠不足。」 秋记的黑眼圈似乎因为两天的睡眠而渐渐减少,气色也红润回来,嘴唇也有用棉花棒沾水滋润而不再乾燥。 「卷卷,快醒来呀!截稿日快到了,你不醒来下个月我吃什么?」八宝拿着从秋记房间拿过来的衣服和空白稿子丢在一旁的桌上。 「你怎么这样?他都生病了!」 「先生,你不知道下个月对他多重要,跟你讲也听不懂,我要去买午餐了,你要吃什么?请你。」 「请我?」 「男人还这么囉嗦,对,请你!」 「那我要吃汉堡和可乐,谢谢!」 「知道了。」八宝单手提起女用包包,走出病房外,出门前丢下一句话。 「我才要谢谢你。」 随后就扭着屁股离开,夏久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愣了一下,随后才发觉被道谢,开心地笑起来。 当天凌晨秋记在八宝的陪伴下醒来,不久之后就出院回家,但那个礼拜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