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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难过?眼泪都出来了,就不能少吃一点?这样不是花钱找罪受,更亏。」张云白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和湿纸巾。

    我擦掉嘴角的残沫,漱了两次口,把剩下的水冲在车轮上,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没想到我已经中毒那么深,连我吐出来的呕吐物,也会死扒着张云白的车轮不放。

    「冲不掉。」

    「别弄了我们去转转,顺便洗车。」

    「站在十字路的交点,该怎么走,我却只想回头,除了你给的伞,我再也没有,别的藉口,去拥有你的什么,你能体谅,我有雨天,偶尔胆怯你都了解,过去那些大雨落下的瞬间,我突然发现,谁能体谅我的雨天,所以情愿回你身边,此刻脚步,会慢一些,如此坚决…你却越来越远。」车内音响倾洩出孙燕次的歌声。

    「李漱石,你不只名字娘,你还爱听这种歌,这不是小马子才听的吗?来来来,让哥看看你裤子里是不是塞毛巾。」高中时我住宿,跟我同寝的何尔合总喜欢扒掉我裤子检查里面是不是塞毛巾。

    他的那些话和动作,我真的感到很困扰,甚至和张云白讨论好几次要怎么应对,可惜我没胆去实现,所以一直停留在讨论的阶段。

    到后来张云白觉得烦了,提议乾脆直接揍他一顿就好,可是,何尔合是合气道高手,还曾代表学校去日本参赛,还好在张云白付诸行动前我发现了,不然就会是我们被何尔合狠揍一顿。

    关于何尔合动不动就想扒我裤子的事,我真的觉得很烦,我又不可能举手跟老师说:「老师,何尔合扒我裤子。」这样就不只何尔合说我娘,全校都会说我娘。

    可是,就算我每天都晃到晚点名时才回寝室,总有逃不掉的时候,每当我又被何尔合扒裤子,我就会跑去撞张云白房间的墙,张云白总会很无奈的说:「总有一天那片墙会被我撞出个洞,那样他退寝时就要赔钱。」而他说完,我就会撞的更大力。

    我忘了是第几次,在张云白提出要去跟何尔合谈,而我又说不要时,我突然发现我的手机忘在寝室里,而那天又是我娘打来训话跟匯钱的日子,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接电话,我那可爱又坚硬的老娘就会不匯钱,所以即使我再不愿,也只能回去寝室拿手机。

    当然,张云白陪着我去。

    我一直想不起来为什么从那次以后我的困扰就消失了?

    何尔合甚至转学,再也不曾出现在我眼前。

    那天,我轻手轻脚的转开寝室的门,连脚都是掂起来,像小偷一样走路,只怕发出一丁点的音声,吵醒了裹在棉被里睡觉的何尔合。

    因为我那么专心一致的只想着要怎么拿到手机,所以我一点也没注意到何尔合的被子不正常的一动一动,也没注意到他的呼吸太粗重,更没有注意到那隐隐的呻吟,我甚至没发现他睡的是我的床。

    我全心全意的摸着书桌,祈祷在何尔合发现我前拿到手机闪人。

    张云白把电灯打开大喊:「你在做什么?」时,我差点尿了出来。

    当我心好不容易落回我胸口,我的意识也好不容易回笼时,我才发现何尔合只穿着件背心躺在我的床上,一手握着他不小的小何尔合,一手抓着我之前被他扒下的内裤,而张云白抓着他抓着我内裤的那隻手。

    这时,我才想起我在学校里晃了好半天,居然都没穿内裤。

    于是我衝向前抢下我的内裤,跑到浴室。

    本来没想到,就不觉得什么,所以也没感觉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走在路上总觉得大家都知道我没穿内裤。

    在我关上厕所门的前一秒,张云白挡住门,闪了进来。

    「你要做什么?」他抓住我按在门上,抓住我抓内裤的那隻手。

    「穿内裤。」我一边拉拉链一边回他。

    「你说什么?」我连扣子都解了,想抽回被抓住的那隻手,可是张云白不放手。

    「穿内裤啦。」我只好更大声一点,但是又很怕被别人听到,所以只有「穿」说的大声。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张云白吼了起来,于是我也火大吼起来。

    「我说我要穿内裤,你是那里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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