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书斋的门。 “你怎么来啦,你要见我,叫人来说一声便是,我去找你就好了。这蚊虫多,且毒得厉害!”他只当是郭姚说的法子管用了,因为他真的做了碗蜜豆甜汤给孙粲。 因为蚊虫毒辣,应冀赶忙点了驱虫的香料,又想叫下人拿艾草进来薰薰,可又担心那刚薰完的味道让孙粲不舒服。 “不热吗?”孙粲解了挂在右胸前的鎏金香囊,取出里头的龙涎香,见着炉子里点着驱虫的香料,便放在应冀的案桌上,“天热,你拿去驱驱暑气,若是热死在这了,只怕被人笑话。不过你又怕什么,左右被笑的次数也不止一次了。” 应冀倒了水给她,“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这几日忙,明儿倒是有空!咱们去外头逛逛!” “殿下的事情你意如何?” “如今阿姊不在了,那皇位上的也是吴王!他年纪这样小,我想着把他抱来记在你的名下。以后便是你我的孩子,也姓了应。” “记在我的名下?你当旁人都是瞎的么?无端多了个孩子,不叫人起疑才有鬼!还是说你要对外宣称,这是你外室所生,记在我名下?” 应冀脸上的笑意凝固了,轻轻将茶盏放在案桌上,“你心里不痛快说出来便是,何必这样挖苦!餮儿如今五岁……还是未长开,那便当做女儿家养!” 孙粲大惊,“你疯了!这法子瞒得了一时,难道瞒得了一世吗?” “急什么,难不成那皇帝是做到死的么?我来沂州不过是养精蓄锐,目前的兵力不足,阿耶手上的兵权又在应仲手里!不过幸好,秦相颇来了!他手上的人马不少,要不了多久,我便举兵杀回帝京!” “你就这样自信?”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你愿意跟着我来这儿,我总不可能叫你吃苦一辈子吧!”应冀其实话不多,装痴那会话也不多。 他常常是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孙粲抚琴看书。 可孙粲受不了这性子的人,她总觉得这样的人同哑巴没区别。 于是应冀对她话就多了些。 “既然这样,那我不必多事了,你继续忙吧,我回去了。”她淡着脸起身,转头便要走。可腰上一紧,她便跌坐在应冀怀里。 应冀垂眼望着她,大手摩挲着她的面,“我并非有意瞒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不理我……阿粲,别这样对我!” “应冀,你我成亲已经五年了……五年啊……好像真算不了什么。头一年你我之间各不干涉,除了我叫你临字看书,别的我们再无交集,便是话也不曾说上几句。后第二年,你我之间有了夫妻之实,该给的我都给你了,日日欢爱……可到头来这枕边人却是个我完全不了解,极其陌生的人!”孙粲死死盯着他质问道:“换了你,你高兴吗?应冀!从前但凡我出去赴宴,回来了,你总缠着我问东问西,问得最多的便是可有和谁说话,说了几句,为什么说话,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那时只当你在乎我,可现在想想……都是假,都是假!” 她终于爆发,忍了好久的心事终于说出来了,“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你披着个痴子的假象做得。那对我好的,会哄我开心的不是你应冀!那不过是你演出来的,一个根本,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我——我自嫁给你的那天,不对!是圣旨到的那天……从那天起,我便成帝京的笑话!你是不是很开心啊?瞧见不止你一个被人当做笑话?你没有错,因为求旨的不是你。是我,是我错了!我该早早地听阿耶阿娘的话,早早就订了婚事对不对?这样你我也不会认识,你也不必忍着我,受我气!我……我也不会白白的被人笑了这么多年。 你是不是很气?啊?杀了我吧,拿剑杀了我吧!”她流着眼泪,手上攥着应冀的衣服,疯了似的,“如今我也跟着你来了,多好的机会啊!杀啊,你不是大婚那天便想掐死我吗?” 应冀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不断地抹着孙粲的眼泪,“别这样,阿粲!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别这样好不好?阿粲……阿粲你别吓我……”他竟然也红了眼眶,“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好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