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被鲜血浸透的嘴唇蠕动着,终于说出了这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凯莱尔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小美人这些年被朱利安宠坏了,大概很久没受过这种待遇了,都快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了。” 瓦伦斯很快地掠了凯莱尔一眼,看到利奥又忍不住想对塔希尔动手动脚,立刻说:“可以开始了吗?” 凯莱尔玩着面前一只金质的骰盒,把里面象牙的骰子抖出来。“赌什么?” 埃蒂乌斯笑着说:“我们又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赌什么?” 伦巴德悠悠地说:“当着我们几个人,难道还有人会输了不认?不过,这个赌局,我觉得有点不那么有趣。我是否可以选择退出?” 克雷达大笑,说:“伦巴德,你真是没种。” 伦巴德并没有恼怒的表现。“凯莱尔,你同意吗?这是你开的局。” 凯莱尔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光线的折射下在绿与蓝之间不停地闪烁,让人想到在阳光下的尼罗河。“别那么谨慎,伦巴德。如果你觉得赌注太大或者你给不起,那一注你可以不下。我不勉强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赌博有什么意思?” 伦巴德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凯莱尔伸手摇了几下骰盒,说:“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他四面看了一下,说,“我押我一个军团的军队。骑兵。” 大理石的长桌四周顿时沉寂了。凯莱尔睨了一下四周的人,说:“怎么,不敢赌?” 伦巴德笑了。“我就说你这杯酒不好喝,凯莱尔。好吧,我跟你赌,我也押我一个军团的军队。” 利奥耸肩。“我也押,这我还是输得起。” 埃蒂乌斯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旁边的是克雷达,克雷达也耸了耸肩。他的黑眉毛跟着一起耸动。“我不押。” 利奥和埃蒂乌斯同时对着他看,伦巴德也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凯莱尔笑着说:“怎么?嫌这赌注小了?” 克雷达说:“你们是骑兵,我的是海军,我要来有什么用?我的军队给你们也一样的没用。所以,我还是在旁边看的好。” 伦巴德说:“见者有份,这还是第一轮,克雷达,你没有点表示恐怕说不过去吧?” “五十金镑。怎么样,够了吧?” 利奥咂了咂嘴。“我感觉不够。克雷达,你的海上军区,油水可比我们谁都多。” 克雷达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搞清楚,我这个最不得志的总督一年的薪水,才十金镑。你们的年俸是五十金镑,我都拿出你们一年的年俸了,还嫌不够?” 几名总督都嗤之以鼻,毕竟谁都靠那几个金镑过活。凯莱尔笑着说:“五十金镑也太少了,克雷达,再加个倍吧,算见面礼。” 克雷达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泼到他脸上去,就算那张脸美得足以让人产生幻觉,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动粗。“凯莱尔,你安纳托利亚军区一年的军费开销是多少,你自己不知道?一百二十三万索里德!!占整个帝国财政收入的一半!你还跟我较真?” 瓦伦斯听在耳里,微微一笑。“我应该请你来当财政总长,你这数字算的真清楚,克雷达。” “说到每年的军费,我还真有话要说。”凯莱尔把手里的骰子转来转去,“我有哪一年是能拿全的?哪一次不是推三阻四,诉一大堆苦,说拿不出来?结果还不是自己供自己开销。执政官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帮助我?” 克雷达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拍得所有人都对着他看。“我差点忘了,凯莱尔,你的三千金镑,还没要回来呀。” 凯莱尔“哦”了一声,转过头对着瓦伦斯。“对啊,执政官大人,你打算替塔希尔赔给我那三千金镑吗?” 即使瓦伦斯拥有最耳聪目明的稽察使队伍,仍然被这劈头一问问得莫名其妙。“什么三千金镑?” 克雷达就等他这一问,眉飞色舞地把头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引起总督们一阵又一阵的狂笑,克雷达说得更带劲,“凯莱尔磨磨唧唧的,还不太愿意我碰塔希尔。我跟凯莱尔说,三千金镑大不了我给他,别坏我的好事!” “……”瓦伦斯实在无意再跟他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连凯莱尔都不想再说了,直接对着他问,“瓦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