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仅剩的一年多时间,过得并不特别快,但也不特别慢。由于是升大学的关键时期,每天都在千篇一律的小考、大考、模拟考当中度过;之后,也因为学测考出来的分数并不太好,我索性放弃了第一阶段的申请,开始力拼七月的指考。 所以,当我察觉到时,火红色的凤凰花早就已在树梢盛开了。 高中毕业典礼来临的那一天,部分的人兴奋地说说笑笑,部分的人为离别伤感,我却很突兀地不加入任何一边,别了花就坐在位置上发呆,偶尔帮来要签名的人在毕业纪念册上乱涂几笔,偶尔假笑地跟人拍个照。 因为要上台领奖的关係,卒仔早早就被叫到典礼会场集合,夏皮则被班上的其他女生不晓得抓去哪里,完全没看到人,等到要集合去会场的时候,我才在排队的人群中看见她的身影。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注视,她转过头来对了我笑了笑,还趁机扮了个鬼脸,我只好回以无奈的表情。 许多人都说,毕业典礼总是非常催泪,可是在典礼的过程中,我却没有任何想哭的感觉。 一直到典礼结束,准备搭车离校前往班上举办谢师宴的地点,踏出校门不自觉回首的那一剎那,才有股猛烈的酸楚跟愁绪涌上心头,让我停下了步伐,驻足在与校门两步之隔的地方。 三年来所经歷的一切,忽然都在脑中清晰了起来,那些和同学们一起笑闹、奋斗,以及为班上争取荣誉的画面,全都歷歷在目。 原来,我今天就要离开了吗?当下,脑中只冒出这句答案早已被肯定的疑问。 随后,有人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回头,掛着阳光笑容的夏皮就站在那里。 「棠,要出发了喔!」她说。 「不是离去,而是啟程」。又回头凝视了学校半晌,我将心中原本肯定答案划上删除线,重新填上这句更正后的话语。 谢师宴以后,我们向几位与会的老师道别,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到位在新崛江附近的中央公园。因为想要有个与眾不同的毕业,班上几位代表策划了闯关活动,就在包含中央公园与新崛江在内的范围进行。 事先分了组,我、夏皮跟卒仔理所当然地被排在同一路线。拿着用来提示的小卡在街道里穿梭来去找第一关的游戏关主。 「这是什么啊?根本猜不到啊!」带头的队长将卡片传给我们,上头只画了隻鸡,手上还抱着一颗蓝色的圆球。 「哪间店跟鸡有关啊?卖鸡蛋糕的吗?」看了提示卡一头雾水的我又把卡片丢给卒仔。 「关键应该是在那颗球吧!」卒仔看了两眼后提出意见,又把卡片递给夏皮。 「蓝色的球跟鸡吗?」夏皮端出困惑的神情,「蓝球跟鸡?」 闻言,我猛地转过身,让走在后头的卒仔跟夏皮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再讲一次。」我指着夏皮,「刚刚的,刚刚那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