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班吗?」金政东拍拍我,非常自作主张地说:「同班同学就应该互相帮忙,池棠拒绝的话你告诉我,我会负责揍他。」 我哪里一直都很间?明明就常在恶补英文,前阵子也赶报告赶到三更半夜,他这个当我室友的应该心知肚明啊!还有,到底什么事须要帮忙?听他说了一长串我还听不出来。 下一秒,馨语询问般的目光怯怯地拋向我,让我更无奈了。 「要干么总得让我先知道吧!」如果是很刁难人的事情,我至少能有个心理准备。 「营队啦!她的社团办了一个寒假的营队,原本要跟她搭档的人临时退出,现在缺了一个人。」一听到有机会,金政东连忙鼓吹着说道:「她那个社团本来就寒酸,听说不倒已经是奇蹟了,她再退出的话对不起学长姐,所以就想试着再找个搭档。反正也没听你说寒假有安排,可以的话参加一下怎么样?」 我「喔」了一声,「你呢,一开始不是找你吗?」 「没办法啊!她太晚讲了,我早上才刚答应教授要跑系上的营队。」他摆了摆手。 我静默下来。寒假的确是没什么安排,才去美国半年而已,夏皮大概也不会回台湾吧!既然有空,跑营队总比窝在家里当睡猪好,至少不会被夏皮跟卒仔嘲笑。 「嗯,ok吧。」我頷首答应了。 「真的可以吗?」馨语的音调高了起码八度,还原地弹跳两下,「可以吗?可以吗?」 「可以。」见她兴奋的反应,我不禁失笑。 「那、那我们明天晚上要在社办开会,你要来喔!」也不晓得是不是太开心,教我意外地,她居然主动走上来拉着我的手臂,「明天晚上七点,在活动中心的207教室!」 「好,我知道了……」话音甫落,我的手机就在口袋里震动起来,「等我一下。」 我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立刻反射性地扬起嘴角。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去开会,别担心。」急着想接电话,我马上速战速决地跟金政东还有馨语道别。 「一定是美国女朋友打给他的啦!」金政东挥手的同时还不忘消遣。 瞪了他一眼,我根本懒得回应,索性直接按下手机的通话键。然而,转过身离开的前一秒,我却瞥见馨语收起了方才的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失落又心事重重的模样。 ……虽然有点在意,但既然金政东在她旁边,也不须要我多问吧。 「喂,你还活着吗?」几天没聊,突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我只好用这种玩笑似的开头。 「当然还活着啊!不然怎么打电话给你啊?」来电的夏皮不满地喊了句,但稍嫌有气无力,「虽然力气跟精神快要被榨乾了啦。」 「没这么夸张吧?你干么去了?」既然她能对我抱怨,表示还没那么糟。 「准备学校圣诞节的活动啦!这几天没课的时间都在忙,回家就直接躺床,睡到隔天早上才有力气起来洗澡。」她呵呵地笑了两声,「今天趁还有点精神的时候,赶快打给你,不过我可能会讲到一半睡着。」 「你累了就去睡啊!很晚了吧?而且电话又贵。」我这里七点多,她那里差不多就是凌晨三点多。虽然我很想和她继续通电话,却也不希望她熬夜把身体熬坏。 「……你这几天还好吗?」结果,夏皮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 「除了没和你聊到之外,一切都很好。」我本打算如此回答,但这似乎有些责怪的意味?想了想后,我还是说:「不错啊!平安顺遂。」 总不能每次都是夏皮在为我着想,我却不懂得顾虑她的感受。高中的时候,就因为我常常口不择言伤到她,她才会跟我赌气,更糟糕时,两个人甚至会吵架。 「没有乱发脾气吧?」她呵呵笑着,真是对我心情不佳就容易暴躁的个性瞭若指掌。 「没啦!」刚刚的确差点迁怒于人,多亏有她的告诫,所以克制住了。「你到底要不要去睡?等你忙完有时间了,我们再用电脑好好聊。」 闻言,夏皮沉默了好一阵子,透过电话,我只能偶尔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她该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却听见夏皮低声说了一段话,不像是梦话,我依稀能分辨出其中几个字,但还是猜不出完整的内容。 「你说什么?」我走到路旁较安静的地方,「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我说,」她加大了音量,口吻隐隐约约地,带了点羞涩的气息,「如果……可以听着你的声音睡着,就好了。」 句末,她还很不好意思似地轻笑两声。 我的呼吸短暂停顿了会。再回过神来时,一股暖意从胸口逐渐漫开,就连冬季感受到的寒冷,都彷彿惧怕这股温暖般退散开来。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欢夏皮。 很喜欢,很喜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