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组织不出好的话语。到后来,馨语就只是咬着嘴唇,用一副很可怜的、落水小狗般的神情看着我,害我很尷尬。 我会不会说得太重啊?以前跟卒仔还有夏皮都这么直接地说话,他们也能够接受,我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好像快要上课了,你不先回座位吗?」想给自己还有馨语找个台阶下,我索性支开话题。 「啊,好、好像是,我先回去了。」语毕,她还慌张地往四周张望了下,似乎一时间找不到自己座位在哪。正要离开时,忽然又停下步伐,转头望着我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还好吗?」 我蹙起眉心,「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好像一直不太开心的样子。」结果她也跟着皱眉,「因为是同一个班的,所以我知道。」 放下撑着脸颊的手,我承认自己还挺讶异的。这样关心别人的话,她倒是很容易就可以说出口嘛?而且还一针见血。 「没什么啦。」轻摇了摇头,没等她回应,我便低头闪避她的目光。 又在逞强,没有错。但被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看出情绪,普通人都难免会自然而然地防备吧。 就在我以为馨语差不多该离开的时候,桌面却被放上了一颗糖,一种用透明玻璃纸包装着,外表是金黄色的糖果。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送糖给我的馨语。总觉得这个场景,跟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非常相似。 「那个给你。」她还是畏畏缩缩的,边说话边往后退,「对治疗坏脾气、坏心情,有奇效……拜拜!」 话音甫落,她就像被火烧屁股般惊慌地逃跑,一路衝回教室另一头的座位去了,途中还屡次撞上别人的桌子。 瞪大眼看着这一幕,几秒后,我还是很没良心地笑了。 虽然有点怯懦、有点笨拙、还稍微有点死脑筋,但她让我连日来的阴鬱,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盯着桌上的糖果出神,我想起夏皮也曾在我脸色很差的时候,塞了颗非常相像的金黄色糖果给我。 当时她同样说着,糖果跟甜食有让人心情转好的功效,所以总是随身携带。但我怀疑她只是自己爱吃。 结束当天的课程后,我回到宿舍连上网,发现夏皮居然还在线上逗留。 我马上敲她的msn,「喂,你那边不是半夜了吗?还不睡?」 夏皮跟我一样,都有开夜车的习惯……应该说绝大部分的国、高中生还有大学生都是如此吧!但她是因为上课容易心不在焉、天马行空地乱想,所以才得回家拚命温习进度。不过说真的,夏皮的成绩并不算太差,高中时虽然总差卒仔五名左右,却从来没有掉到十名外过。 「我知道你快下课啦!在这边守株待兔。」她给我一个扮鬼脸的符号。 我静静地笑了。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的内心便充满暖意。 「你的意思是,你是后来饿死的樵夫吗?」飞快敲着键盘,我好奇问道:「你该不会把我的课表通通背起来了吧?」 「哪有这么厉害!只是你上线的时间我大概都知道。」隔了两秒,她又补上一句:「不包括我睡着的时间喔!」 停顿了好半晌,我才回给她一个笑脸。 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是很重要的,知道她即使身在远方,也依旧惦念着我,这种感觉,让人无比安心。 我想,即使同样是到一个陌生环境求学,但她不安的程度肯定比我还要高吧?然而,却总是她在问我「适应得怎么样」、「最近还好吗」、「有什么有趣的事」……诸如此类,确认我到底「好不好」的问题。 明明就该由我来问的,但我却老是让她担心。 「欸,你今天怎么了?好安静喔!平常不是都讲不停吗?」可能是我发呆太久了吧,夏皮连发了好几串表情符号,接着才问道。 又停顿了好一会,我说:「今天有人跟你一样,送糖果给我。」 「啊?是喔……」这次,换她良久后才给我回应,「女生吗?」 我勾了勾嘴角,反问道:「干么,如果是女生你会吃醋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