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慧黠的转动着。 “就现在。” -- “现在?” 刚与薛总旗一同踏出朗庭,便又再次看到那一尊金顶银铂的辇,四角还挂着零碎的珊瑚珠子。 “大人,属下就说这公主殿下许是对您有些心思的。” 薛总旗侧过脸,在他耳边缓缓说道。 夜风徐徐而来,顺着绢灯的光亮,恰能看清那端正清隽的面颊,带着些冷意,衬着身上那炫色的飞鱼服,如同逝雪一般砸进了骨子里。 “不知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燕停低垂着眼眸,心下不知是些什么情绪,脑海中一幕幕的皆是充斥着鸢尾的花香。 也只此一香,便会让他漏上一拍。 “老奴不过是个传话的,殿下此时诏大人进宫,定有要事相商,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请。” 面前那条道路却让燕停募然发愣,却又不禁向前迈步。 又是相同的殿前玉阶,红墙吊梁,宫院里比上次新添了些许鎏金灯,一道道宛若从河道两岸迸发的焰火,漫漫长路不知通向哪里。 但今时似不与往日相同,殿内换成了安息香,眼前的水画屏未曾折起,他停下脚步,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在烛光下,语气渐缓。 “不知殿下此时寻臣所谓何事?” 屏风后未曾有人回应,静谧之间仿佛针落可闻。 燕停秀眉微怔,却不敢僭越再向前迈上一步,只得静静地立在原地听候发落。 突然远远闻得是什么物件掉落在地的声音,发出一阵重重的闷响,在这本就鸦默雀静的东湖殿内掀起了一丝波澜。 锦衣卫常年本就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第一反应便是闯进了刺客。 绣春刀出鞘之际,他两步闪进屏风后,向里望去的那一瞬,才知是何等覆水难收的境地。 眼前的人儿侧卧在榻边,华裳掉下露出削肩细腰,昏暗中,一片雪白,两腿交叉之间,宛若霜雪消融。 他似乎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便转过头来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嘴中连忙道:“臣无意擅闯...还望殿下宽恕。” 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发觉,那声线已是颤抖的厉害。 仿若漫天雨水氤氲过他天寒地冻的心房,万般皆下品,逃脱又吞没,全被她掠夺。 “你...过来。” 微弱如蚊蝇的音色轻羽从身后传来,带着女子憔悴却又魅惑的鼻音,叫人像是赤脚走在荆棘遍地的喧嚣红尘,明明不该如此,却忍不住回头而顾。 “燕停...” 他听到那声名字,一字一句,看到了雨水打湿鸢尾,也看到了烈火肆虐苍野。 “殿下请说,臣站在这里听便好。” 许是在胸腔中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垂着眸子转身,眼睑只是触碰到纤弱无骨的脚踝,而烛影下,最先摇晃的是他那龃龉不堪的心思。 女子踉跄着站起身,头上的流珠髻仿佛承受不住,簪子掉落在地,乌黑的秀发散落胸前的三千春光,脚下的木阶化作花海,乾红的公主裙下是抹抹清澈烟紫。 可眼波恍惚,朱鸢足下磕绊跌倒,一双臂拦在她的身前,抬眸看到的是那清冷的面颊,却连眼皮都淹上了红色。 九:今天回家晚了?码到现在快死了?明天看些好看的宝子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