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母亲递来的食物,把它们摆放整齐,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美味。 母亲从车厢搬出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寿司,看得我口水直流。「怎么会有寿司?」 母亲知道我爱吃,心情很好的回答:「当然是我去唐人街买的。」 看她高兴,又有寿司吃,我连忙站起身来,先把裤子上的草屑拍乾净,才替母亲接过好几盒的寿司。我把寿司放在伸手可得的位置,拍拍身旁的空位要母亲坐下。位置有点小,所以我心急的打开寿司盒就一颗又一颗的吞下肚,为了满足食慾,也为了让母亲有多点位子坐,我很卖力的吃,但转头看看母亲,她却像是不懂我的苦心,还是习惯使然,她细嚼慢嚥,小口小口吃着三明治。 我已经把一整盒的寿司吃的很乾净了,吃完美味的,应该要配些水,所以我主动回车上在副驾驶座东翻西找了一会,找到两瓶装有开水的宝特瓶,一瓶给我,另一瓶给母亲。 咕嚕咕嚕灌下水,我抹抹嘴,打算再吃1盒寿司。我手上拿着水瓶,才盯着眼前的寿司没多久,母亲就体贴的把那盒寿司放在我面前,我看着她体贴的为我做的事情,她没多说什么,继续吃着她的三明治。我吞下在嘴里的水,向母亲道声谢。 「你吃完要到这附近晃晃吗?」我问母亲。 「不了,我要睡午觉。」她露出满脸疲态,一副就是不想动的姿态。 「真是猪耶你!」我取笑她,母亲也不放在心上,因为她都三十几了,还是保养的很好。 想到她的年龄,看着她把吃完的垃圾收进塑胶袋,我也帮忙,边忙边问:「你十八岁生我,也差不多是我现在这个年纪。那个时候的你,有想过要把孩子拿掉吗?」我知道自己问着个问题只会惹来自己伤心,但就是忍不住好奇心。「当然,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事先声明,这样就不算在逼人了。 「问着个干什么?」她把塑胶袋打好结,走回车上找个地方放,走回来时又问:「你该不会是有孩子了吧?」她一脸狐疑和担忧。 「想太多。」我白她一眼。「我只是想听你说你的事情,没事干么怀疑到我身上?」 她没理我,逕自问道:「我问你,假设你爱上了一个很坏的男人,你会选择离开他,还是跟随他?」 我并没有思考太久,只是稍微假设了如果自己遇到这种状况会怎么做,然后回答:「跟随他。」 「很好,接着下一个问题。如果这个男人心里没有你,但是你已经把你的所有,包括身体和心灵,全部都给了他,那么你会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还是流掉?」母亲虽然是用一问一答的方式,但却也间接的告诉我当年她所承受的一切。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重重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牺牲多少,但是我很感谢你,感谢你生下我,而不是选择让我死亡。」 母亲在草地上躺下,缓缓闔上眼,我蹲在一旁,听她轻声的说话,「遇上一个好男人,可以幸福一辈子;遇上一个坏男人,会吃苦一辈子......我啊,因为有你,才有动力支持我活下去,才能振作应付那些我压根不想面对的。」 母亲说着说着,最后成了低喃,我听不太懂,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睡着。我起身,从车上拿了件夹克,放在母亲身上,再喝了几口水,宝特瓶也空了,我放在一旁,往前方走去,朝那个看不到对岸的湖走去,纯粹是想拨弄湖水玩玩而已。 走到湖边,我把手伸进水里,冰冰凉凉的。没多久又把手从湖水中伸回来,看着自己已经被水沾溼的双手,我开始懊恼,我可不喜欢这样,不是抹裤子就是任凭双手湿。 「璨璨......」我喃喃,「你是好男人吧?」 我听见阵阵脚步声传来,猛然回头一看,那人停下,却用令我熟悉的笑容问我:「我有毛巾,你要擦吗?」 我呆了,压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你怎么会在这?」我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毛巾,道了声谢。 「因为我听见你叫我的声音,而且还是说中文。」他始终如一的笑容,我总是看不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