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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大方


轻舟把水池里的棉签拿出来,连带手上的扔到了垃圾桶里。

    回头时,看到陈暮江在揉腰,对着镜子看脖子,手还摸了两下,样子有些好笑,还有点可爱。

    个子比自己高,力气比自己大,才学比自己深,但感觉被自己欺负的很惨,些许得意和猖狂。

    陈暮江脖子还有点疼,对着镜看了会,腰不麻了后转头,正看到裴轻舟倚着门框低头忍笑。

    多少有点伤自尊了。

    大跨步过去,立到裴轻舟跟前:“好笑吗?你上辈子属狗的?”

    “你活该。”裴轻舟收笑回了句,转身拔步走。

    她忘了自己脚上有伤,劲儿用大了,实实踩到地板上,抱着腿吃痛地“嗷”叫了一声。

    “你也活该。”

    陈暮江看着冷冷回了句,迈大步越过裴轻舟,既没等,也没扶。

    步风很稳,步幅也大,腿还长,叁两步就没影了,裴轻舟拖着她的小碎步,一点点往客厅里挪,路上叹了两声,感觉酒店套房太大了。

    两人今晚喝酒不少,一番折腾下来,靠着痛感也醒了不少酒,都有气,但闹得有些无力。

    陈暮江去冰箱拿了水喝,冷藏的,凉的入喉,感觉脖子都在痛。

    想起她被裴轻舟咬舌头的那几天,对凉热敏感的不行,刷个牙都在隐痛。

    又有些气了。

    “谁允许你喝我家水的?”

    裴轻舟拖步入客厅,看到陈暮江在喝水,找茬地叫了声。

    “你都给我咬伤了,我喝你口水还不行?”陈暮江说完又喝了口。

    痛,但就是故意喝给人看的。

    “不行,我给你转医疗费,你给我水费,咱俩两清。”

    两清?陈暮江看她一眼,火气上头了。

    “裴轻舟,你再说一遍。”

    不是发怒的语气,是压制怒火后的平静,压着舌发的音儿。

    叫全名,一般不是什么好事,聪不聪明的人都能听出来。

    但裴轻舟就是不愿听出来,咬着字回:“我转医疗费,你转水费,咱俩两清。听清了吗?陈编。”

    拖了招人火气的尾音。

    音落,陈暮江放下水,动步,裴轻舟隐约知道她要干什么。

    于是,两人几乎同时,往一个方向走,陈暮江撵着裴轻舟步子,没两步不往前走了,实在太可怜了。

    穿得还是裙子,外套也没脱,半搭不搭在身上,手拉着裙边,脚后跟包着纱布,一瘸一拐的往前挪小步,头发每跳一下都在呐喊内心的无助。

    隐约明白刚刚裴轻舟为什么笑自己了。

    她看了裴轻舟的样子也很想笑。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陈暮江喊住还在往前挪的裴轻舟。

    听音儿判距离,挺远的,裴轻舟放心回头,看到陈暮江也在笑她,又有些怒了。

    声大地回了句:“你得瑟什么,陈暮江?”

    陈暮江一字一句回:“你这叫,折了腿的猫,没有攻击力。”

    折了腿。

    还不是因为亲苏晚黎鼻尖那一下,她慌着去拿酒瓶子把自己灌的醉点,碰倒了杯子,摔得稀碎,玻璃不声不响地扎了脚。

    突然就委屈不打一出来,咽了声。

    裴轻舟吸气别开脸,忍着想抽咽的鼻子,闷声说:“你走吧,没什么理由留宿你。”

    说完,拖步往里走。

    陈暮江没追过去,瞥到了鞋柜上的唱片,露了大半个身,静静待在门口处。

    过去拿了,看还没走多少的裴轻舟,问:“安桔说,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闻言停步,转头一看,更委屈了。

    那是她准备了很久,送陈暮江的生日礼物,原本打算她生日时现场打给她听,然后表白的。

    然而,陈暮江的生日会上,大部分都是苏晚黎布设东西。

    没什么心情表白了。

    “是,但我现在不想给你了,所以别碰。”

    裴轻舟看陈暮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调头拖步回去,准备拿回来。

    又是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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