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多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调整,才有了我们第一部获得老师认可的短片。” “她当前只拍了一部剧,就遇到你这么严格的导演,说幸运是她各方面会得到实质性的提高,说不幸是她要达到你的要求会很痛苦。” 陈暮江沉了沉声:“我承认,我有一部分私心,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判断。能不能把开拍前的这段时间延给她,如果开拍后仍达不到你要求,再改用配音?”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电话里是对面片场的嘈杂声,陈暮江低下头,看向脚尖,轻抬一下,压住霞光。 霞光跃到她鞋上,电话里有了回应。 苏晚黎轻叹口气:“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小朋友陆续从楼上下来,大厅里逐渐喧哗起来,陈暮江坐在一角,握着电话,笑靥如花,霞光拥挤在眉眼间。 “谢谢师姐。” “正好你打了电话,我原也想给你打电话来着,这边有几个情节我有点拿不准用什么镜头展现,你没事的话过来一趟,帮我参详下。”苏晚黎半含请求。 陈暮江看到糖糖过来,听话其实不太好拒绝,而且刚欠下一个大人情。 “好,那我过两天去吧。” 说完,简单聊两句后陈暮江挂掉电话,糖糖也走到了跟前,牵着小人上车,驶上光亮已经变弱的柏油路。 车走到一半,糖糖发现不是回家的路,是去裴轻舟家的路。 “小姨,我们不回家吗?” 陈暮江停在红灯前:“不回,去趟你舟姐姐家。” “喔…” 午6点。 东林牌场的话题又上了热搜,有心人在酒池肉林之余颇皱眉头,无心人在热闹的街头相逢又相聚。 裴轻舟正从公司回家,同姜迎讲了去易成那儿的事,也为擅自压简笔画价格的事,给姜迎正式道了个歉。 照以前的行事风格,她是不会道歉的,只是今天不知怎的,道了歉。 姜迎气早消了,她不在意价格问题,她在意的是能不能把控住人,不能把控的人,她不需要。 临近小区,韩诚车速减慢,裴轻舟从后排窗里看到了陈暮江的车牌。 两辆车同时停在小区不远处的街道上,两分钟后,韩诚驱车离开。 霞光尽褪,柏油路露出原色,比天色浓厚几倍,在渐次亮起的车灯下,勉强有了色彩。 长风卷着陈暮江的头发催步子,但她迟迟未动。 “小姨,我们要在这儿等吗?”糖糖拉她手。 “等会吧。” 陈暮江语气轻柔,远望对街刚从车上下来的裴轻舟。 “可是我想过去…” “等等吧。” 她也想过去,但她更想等人过来找她。 陈暮江从小便懂得等待,她耐心,因为一直在等,她温和,也因为一直在等,但那都是不情愿的、被迫的、无奈的。 好像只有面对裴轻舟,她由衷地沉入等待的长河。 一阵长鸣从路上驶过,声响延长百米,她看着对面的裴轻舟,站在最响处。 裴轻舟闻声看车,视线转回时,看到对街的陈暮江。 卷发追着车尾,风有了形状;车灯与街灯交映间,风衣有了颜色。当对面的目光落过来时,一切有了定论。 是在等她。 那并非一道单纯等待抑或追逐的目光,而是欣赏夹杂着克制的释手。 她们目不别视地望向对方,相距一个路口,近百米,有车流从路中间疾驰而过,有行人来来回回走动,有斑驳的树影点缀彼此的背景。 没有言明喜欢与爱的凝视,却像一早注定的守望与停泊。 短发在风中招摇,直到与对街的长发相合,裴轻舟才发觉今夜风大。 陈暮江始终站在原地。 糖糖几个碎步扑到裴轻舟腿上,她牵着糖糖一起踏上马路牙子,回眸间逢上陈暮江远望的笑与目光。 车子发动,吐出一阵黑烟,一车走,一车停。 裴轻舟是会生活的人,然而冰箱里存货最多的是酒,其次才是各种蔬菜、水果。 陈暮江下厨简单做了几道菜,饭过后,糖糖寻了张拼图,三人在客厅的地毯上拼拼图。 “易老师那儿顺利吗?”陈暮江问。 “顺利是顺利,就是要让我养花…”裴轻舟捏块拼图拼上。 鉴于上次,糖糖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