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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拒绝


?“吃饭了吗?”陈暮江收起手和情绪问。

    “没有。”裴轻舟不想在客套的开场白上停留太久,径直问:“糖糖舞蹈室怎么了?”

    “老师说,你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训斥了一个男孩?”

    陈暮江问得很轻,但认为她没有风度的揣测很重,裴轻舟听出来了。

    “是,我训他了,当着所有孩子的面。”

    “你19岁,那个孩子10岁,而且你的身份不合适,”陈暮江停顿看裴轻舟,坐到她身旁,手压着沙发边,降低声量继续说:“可以换种方式的,就算那个孩子真的说了糖糖不好,为什么不先跟我说呢?”

    “你是觉得我小,不懂事?”裴轻舟转头看她,“换种方式是等着告诉老师,然后请家长吗?”

    那是舞蹈室,压根不太可能请家长,何况只是对糖糖恶意的议论,没有什么证据,矢口否认即可。

    “没有觉得你不懂事,你可以不用管的,我来管就好。”陈暮江说。

    她一是觉得对裴轻舟形象不好,才刚刚起步,以后可能被扒出来,恶意造谣。二是觉得对糖糖不好,毕竟之后还要在班里上课,公之于众的争吵让糖糖该如何与同学相处。

    裴轻舟紧接话音:“是,他们小,都是上小学的年纪,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糖糖的吗?”

    这一瞬间,裴轻舟不喜欢陈暮江的温和了,眼睛看向棱角分明的桌角。

    “他们说糖糖是个没人要的小孩,所以才黏着你。还说,人家学舞蹈都是跳给爸爸妈妈看的,糖糖学舞蹈跳给谁看,就是乱花钱。”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说她爸在外面肯定有别的小孩,她和她妈都是没人要的。”

    “他们年纪小,但伤害不会小的。连我都不太清楚糖糖的家庭状况,他们都已经恶意揣测到这种地步了,如果知道了呢?”

    会说的更难听,怕是挖掘三代,问候十八辈祖宗。

    “我跟糖糖虽然没在一个教室,但有时透过窗户看她,或者听到她和其他小朋友说话,我都觉得她很像你,长着一双深情眼,看什么都好像人畜无害,什么恶言恶语都能包容。”

    陈暮江看着裴轻舟的侧脸,觉得清瘦的过于凛冽,话也是。

    “可是,她才6岁啊。为什么要跟你一样这么懂事呢?”问人问己地看陈暮江。

    陈暮江听着话,手离开沙发边,眼睛空洞又紧逼地盯着实木桌,像一把长柄斧。

    “你知道她为什么学舞蹈吗?”裴轻舟问她,未有停顿地柔声说:“她说你之前答应过,如果她跳舞拿到奖,你就手持摄像机,给她拍片子,让她做你的女主。”

    是随口应的,她不太记得了。

    但糖糖让陈烟写了下来,怕忘。

    “我以为糖糖很开心的。”陈暮江弓起背,双手交叉搭着膝盖,视线垂落到白色地板上。

    她最近和糖糖的交流确实没前几日多了,这些话甚至糖糖都没与她说过,也没闹过。

    因为苏晚黎的到来,总让她想起几年前怀揣热望的自己,灵感便如蛰伏在体内的蝶群,没日没夜地往外飞出,她像乘了一列回往过去的火车,从小小的火车窗里探寻着以前的自己,那个愿意对世界发表看法的自己。

    长卷发收起肆放,白皙的后颈微垂,像一朵还未绽放就塌落的白兰花苞,让人惋惜又心疼。

    “她当然开心啊。因为下课早,多等一会就闹小情绪,不仅没有觉得她不乖,还愿意之后都提前几分钟等她的家人,谁都想要的。”裴轻舟说着抚上她后颈,动作轻柔的像怕掐断花茎。

    她说“谁都想要”的时候语调明显比动作更加轻柔几分。

    后颈是个敏感区,指腹摩挲的安抚感让陈暮江缓缓抬起头,脖颈与视线一同转动,卡在手掌的虎口处,落在清澈的眼间。

    像坐在路灯延展出来的昏沉光线里,足够看清彼此的面容,不被打扰地拥有对方全部的目光,在灯暗灭的那一瞬间去吻早已落定视线的双唇。

    手指不经意地敲了下,错按开关,后颈沿着手臂犹如由低向高处滑行的缆车,在距离乘客一步时刹停,用眼神询问是否上车。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陈暮江在她的视线里扫扫鼻尖下的唇,明明看出了她也想的。

    裴轻舟摇头:“陈暮江,不是所有小朋友都善良的。也许你的处事方式更恰当合理,但是我并不打算改变我的方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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