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雨,还有人?但裴轻舟在江北没有家,也没有朋友,硬算的话,勉强想一下安桔,安桔的酒。 陈暮江望看了一会裴轻舟的背影,才拿着橙汁到人身侧:“不日就能拍完。” 橙汁稳稳落进后仰的手中,裴轻舟缓缓收臂,看了看,是在江北时,陈暮江常给她买的那款。 “去程暃那儿了?”嘬了一小口,问一旁戴着墨镜的陈暮江。 橙汁凉凉的,嘴上甜甜的。 “嗯。”陈暮江摘了墨镜,侧头看裴轻舟。 裴轻舟不自觉咬起牙。 橙汁在吸管里的颜色被日光照的透彻,递送到两唇之间一堵一堵的,能看出来喝的人又在咬管头,裴轻舟完全没注意到陈暮江的视线,直到吸管从嘴里被人拔出来。 “干嘛,我正喝呢…” “喝就好好喝,老咬吸管干嘛?” 吸管被咬的瘪瘪的,橙粒想进嘴里怕是要费点力气。 裴轻舟哼咛道:“吸管咬着口感好…” 陈暮江无奈:“走吧,去吃饭。” 百年老店,全国连锁,又逢晚饭时分,店里座无虚席,人声吵闹,饭香与酒香相伴,填补空荡的胃,抚慰空虚的心。 “走一个!” “来来来……” 陈暮江去了前台点菜,裴轻舟站在满座的饭桌间四处打量,寻着空桌,有划拳喝酒的、有朋友聚餐的、有办生日宴的,短时间内都不像会走的,但也有和她们一样简简单单只为填饱肚子的,应该会走得快些。 临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在结账,裴轻舟起步过去,却有人快一步坐下。 “人可真多啊…”女人感叹。 “今天是茹茹8岁生日,人再多也要过来庆祝下嘛。”男人回。 裴轻舟站一旁听着对话,看向那个8岁的女孩,扎着两个辫子,很可爱。 女孩朝男人和女人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未收起的笑容在转头瞬间,映入了裴轻舟的眼中,陌生的一霎对视,让她不由地跟着笑了笑。 陈暮江点完菜,发现裴轻舟正站在一张满座的桌前,抬步过去,走到一半时,看到了灿若繁星的笑。 “认识吗?”陈暮江站到她身旁,心里还在回味那个笑。 裴轻舟收起笑,向左看:“不认识。” “笑的这么开心,说不认识,有点勉强了。” “谁说笑就一定是开心。”裴轻舟看向别处。 “走吧,去那边。”陈暮江指指服务员正在收拾的桌子。 “让让让让——” 一个小哥两手高高举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为各桌等着用餐的人送上热乎的菜。她们本预先侧站到了一旁让路,但裴轻舟被从身后跑过来的小孩撞了下,又回到了过道上,眼看要与一步远的小哥撞上,陈暮江眼疾手快把人拉到了身侧。 小哥端紧盘子,走过后,回眸感谢,陈暮江回以微笑。 裴轻舟却在低头看。 她手?正被陈暮江牵着?而且这人好像没有要松手意思。 “陈暮江…” “怎么了?”陈暮江回头看她,眼神里并无异样。 “手…”裴轻舟抬抬牵着的两只手。 “介意?”语气强硬且简短,很不像陈暮江以往的风格。 裴轻舟转着眼珠看她,一时竟不知道该答什么。 介意?她好像也不是很介意,陈暮江手暖暖的,还很大,握起来蛮舒服的。不介意?但她们的关系应该感到介意,又不是女朋友,对她来说牵手不大合适。 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陈暮江被人盯半天也没收到回答,便说:“这儿人多,有人再撞到你,我怕拉不住。” “喔。”裴轻舟浅应一声。 等俩人真的起步时,陈暮江指的那张桌子已经又坐上人了。几经辗转,她们才真的坐下,牵着的手在落座时分开。 手上都湿湿,是汗。 裴轻舟坐下后便从纸盒里抽了张纸,握在没有纱布包裹的手心里。 陈暮江则张开手,放在桌子下,想等它自己干。 菜是现做的,上的很慢,慢的让她们的氛围略显尴尬且奇怪。 周边的几桌人慷慨激昂地聊天、八卦、喝酒,她们却无声坐着,眼睛时不时瞟着对面,或落在对方身上,或落在远处某张桌子上,像两个即将要分手却还留有不舍的人。 菜来了,两人的眼睛便跟着服务员的手,从托盘上一次次落到桌子上,像弹珠在两点之间来回弹。她们在这般的循环往复中,视线相交一瞬,又立刻避开。 “这是最后一道菜,您点点,看看齐了没有?”服务员问认真看菜的裴轻舟。 菜是陈暮江点的,裴轻舟看的认真只是因为不知道眼睛该放哪儿,她可不知道菜齐不齐。 服务员还在等裴轻舟回答。 “那个…”裴轻舟看看服务员,又求助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