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木蓁容变得更加沉默少言。以往她尚有笑容,但如今笑顏自她脸上褪去,愁绪取代了所有,见她如此闷闷不乐,霍璟尧实在很想帮她,但感情这种事除了她自己以外,旁人纵使想帮也无从帮起。 「容丫头,今天没什么么人,不如你趁这个机会上街去走走,如何?」 数日过后,霍璟尧见来求诊的病人不多,便要她到街上去散心,见她每天闷闷不乐的模样,若是再不出门透透气,就怕她到时会闷出病来。 她勉强扬起笑容婉拒。「不了,我还是在这儿帮你,万一等会儿病人一多,你怎么忙得过来。」 「放心吧,再多的病人我都能应付得了,你就安心的出门去吧。」 「我不想出去。」她歛起笑垂下眼睫。 看到她的自我封闭,霍璟尧头一次动了气。「不行,今天说什么你都得出去透透气,你这样封闭你自己,迟早会把身子闷坏的。」 「我……」看着他不悦的神情,她只有强迫自己听他的话。「好吧,我出去就是了。」 她走出大门来到大街上,路上携来攘往的人群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不适感,曾几何时她竟变得如此的害怕人群了? 由于是被霍璟尧逼着出门的,而她一时之间又不知该上哪儿去,因此只有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她感到双脚有些疲累,她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 无视于过往行人对她所投来的惊艷目光,她抬手拭掉前额渗出的汗水,另一手很自然的抚上腹部。 经过这几日后,她已渐渐接受自己怀胎的事实,也决定将孩子平安的生下并好好的养育成人,也许她和腹中的孩子注定今生要成为母子,否则也不会让她在喝下打胎药时会如此不适。 一道阴影忽然遮挡在她前方,她微蹙起眉抬头望去,一张熟悉且热切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大师兄?」她有点迟疑的叫唤。 被她唤作大师兄的人,正是令狐刚的大弟子杨展豪,他在她跟前蹲下与她同高,盈满着狂喜的眼仔细的巡视着她细緻的容顏,热泪顿时浮上他眼眶。 杨展豪伸出手一把将她拥进怀中,紧得她几乎无法喘气。「是你,真的是你,容师妹,你还活着。」 他将脸埋在她发间,紧拥着她的宽阔身躯显得有点颤抖,原以为她早在一年多前就死了,想不到今日又让他再到毫发无伤的她。 他的拥抱让木蓁容感到不自在,她不着痕跡的退开来,他厚实的大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她下意识的往后躲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排斥其他男人的碰触。 「我以为你已经死在薛岳中的手上了。」再见到杨展豪,她内心的惊喜也不下于他,那时在尸首遍横的华灵派中,她并无特别注意他是否也在其中,因此她总以为所有人全遭到了毒手。 「在你下山诊病回来的前几日,我接到了我娘生病的通知,所以便赶回去照顾她了。」他也在她身旁坐下,简短的陈述他逃过一劫的经过。「但不久之后,江湖中就传开了华灵派惨被薛岳中屠杀的消息了,其中也包括你。容师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我听到你被杀的消息时,我难过得心都碎了。」 她闪躲着他深情的凝视,杨展豪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义父在世时也都希望她和他能成亲,只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木蓁容了。 「有人救了我,所以我才逃过一死。」她语气有点僵硬的回答。 「不管是谁救了你,我都要感谢他让你再回到我身边。」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