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另一个都市纵然繁华,但总不是家,母亲担忧不已,劝说了好几日。 一群人爱着她,她早已习惯做一个任性的女儿。母亲劝阻无效,只好由着她,打点好一切,只为她能尽快适应。走的时候李阔流了不少眼泪,为自己的不懂事,反倒最后还是母亲和舅舅来安慰她,叫她不要害怕新的生活。 有了家人的鼓励和支持,她燃起熊熊斗志。 新城市的生活起初十分新鲜。离了大人,由她独自面对一切,刚开始处处新奇;几个月后可以说是疲惫不堪;一两年过去,她早就麻木不仁。 曾经敢爱敢恨靠激情冲动行事的李阔终于成长为适应社会的行尸走肉了。 汪柔对于她一半是哭诉一半是追忆的叙述见怪不怪,她只好奇一件事,她知道之前有个男人很夸张地跑去她公司,大张旗鼓地宣告两人的关系。 “这个男人是姚放吧?” 汪柔一针见血。 关于姚放的部分,李阔一直难以启齿。 她当时对于陈情的感觉,最先是在姚放身上感受到的,甚至姚放带着的那股劲儿比陈情还要超过。陈情是职场人带着克制的欲望,姚放是天生放肆的张扬。 他的目光从不知道收敛,看她的眼神永远是直勾勾的。哪怕是叔叔姚逊带着她露面,他也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会嚣张地问姚逊:“小叔叔,这是你女朋友吗?” 姚逊自然是否定。 姚放看她的眼神更加露骨,这让李阔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最后去找姚逊的那天,姚放甚至挑衅地问她为什么一心只扑在他小叔叔的身上,她应该和他们一样,管姚逊叫叔叔,乱叫什么哥哥。 她当时没心思应付他,只在乎姚逊的去向,后面回忆起来才觉察不对。本来没当回事,可姚放不知道怎么找上门来,人来人往的下班时刻,他那辆夸张的跑车就明晃晃停在公司楼下。 有同事上前,他就笑嘻嘻地自称是李阔的男朋友。 她已被工作磨平棱角,恐惧这样出风头,急忙上了他的车催他快走。 她只在乎他如何找到她现在的地址,她早和家人打过招呼,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沉默,另起话头问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李阔干脆拒绝。 姚放目视前方开着车,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叔叔有什么好的?你还在等他?” “谁在等他了?”她恼羞成怒。 然后为了证明什么,他们莫名其妙地开了房。姚放做爱的时候一反常态,显得十分绅士。她痛快了,也好说话许多。 两人躺在床上聊天,她才知道姚放现在做了什么乐队的成员,主唱还是什么?她不记得,这不重要,和她没关系。反正她知道他们姚家是音乐世家,一大家子的儒雅之士,包括姚逊还有和姚放一母同胞的孪生哥哥姚和,单单除了姚放这么个怪胎。 怪胎笑出了虎牙,转过头来问她想不想看他的演出。她不感兴趣。盯着看姚放,他长得俊美,配着一头长长的卷发,透着点邪魅,像西方神话里的神仙,确实是现下年轻小女孩会喜欢的款式。 但她可不是小女孩了。 在一起几日后,两人分别,姚放忙着到各地巡演。中途频频想约她,都被李阔义正严辞回绝。隔着姚逊,他们不该这样不清不楚。 她把事情挑拣着讲给汪柔,对面一阵唏嘘。 讲完了心事,总算舒坦一点,她看时间不算太早,想起家里还有个沉香在等,连忙打电话给他,找个借口让他放心,安慰了半天才挂断。 床上传来起身的声音,陈情幽幽地问:“你在和谁打电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