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h镇7号接警员。” 因为言早开了免提,这声音在空旷的出口回响,甚至能掩盖住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言早面带欣喜,飞快说道:“我们有八个人,都被困在h高了,能不能来帮帮我们 ” 对面沉默了一瞬间,言早接上:“是开发区这边,五年前的旧址。” 可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话,言早点开手机屏幕,确认处于通话状态,又试探着询问:“您好?您能听到吗?” 对面隐约传来了一些声音,言早将手机贴近耳朵,却也听不清。 她紧张地攥住柏严的手,又把手机的音量调高。 音量调到最高,还开着免提,此时缺点就暴露出来:话筒中不时有“刺刺拉拉”的电流声传过。 再仔细听,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甚至称不上是脚步声。 但是言早很熟悉。 她又问了一句:“您好?” 她的声音却从电话那头久久回响,好像对面有几十个她在对自己回话。 回响之后,只剩下寂静,“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见了。 在言早犹豫着要不要挂断重新打过去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了新的声音。 不再是刚才疲惫的女声,而是一个粗重笨拙的男性声音。 他似乎在学习言早刚才问的“您好”,磕磕绊绊地发音道:“你、您、号?” 他的喉咙好像被灼烧过一样,听得言早不住皱眉。 言早思考该怎么与这个声音沟通,可还没等她寻找到答案,他又说话了。 “b、bu、不、xu、许、chu、出去 ” “不许、出去!” 他费力地发音,似乎是人生第一次说话,但是重复的那遍就越来越顺畅。 言早差点没有拿住手机,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她发怔,而对面又传来一声尖叫,在最大音量的背景下格外刺耳。 是刚才言早听过的疲惫女声,她喊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言早将手机拿远,可还是挡不住手机中不断涌现出来的杂音。 言早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重。 刚开始女声还在叫着,随着她渐渐力竭,言早又听到了撕咬声。 慢慢,对面静下来,只有“滴答”、“滴答”,言早分不清这到底是电话中传来的还是门外的雨声。 萦绕在言早心中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们被发现了。 那些黑色怪物,已经不仅仅存在于学校中,似乎还扩散到了整个h镇。 言早不敢继续想象电话那头接警员的现状。 电话被挂断,手机彻底熄灭,红黄色的光一闪而过,像是烧坏了主板。 刚才还心生希望的言早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她紧紧握着手机,心乱如麻。 言早睁开眼,看到上铺的木质床板。 打完那个电话后,于泽辉的手机也彻底损坏,她和柏严便回到教室。 她在教室中醒来得太晚,解决完事情回到教室后已经快要五点。 言早睡下后,似乎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她在梦里看见了出局的金语语与周滂的脸,他们两个直直地看着她,嘴唇嗫嚅,但却说不出话。 在他们终于要开口的一瞬间,言早从梦里惊醒。 她又回到了这间宿舍。 但是,周围为什么这么静? 宿舍书桌上的日历写着2012年12月20日,可是言早没有手表来确认时间。 或许是因为昨晚言早没和那个女生互动,所以那个女生没来叫她。 可现在不仅仅没有敲门声,连宿舍楼中其他人进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言早套上校服,跑到盥洗室飞快地洗漱,全程没有见到一个人。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她睡过了。 下楼时,宿舍门口的钟指向九点四十五。 言早揉了揉眼睛,确定时针的数字指向的就是九。 她竟然一下子睡到了大课间的时候! 言早记得她上高中的时候,每当有人迟到,宿管阿姨看见后都会斥责几句。 但现在,宿管阿姨就站在一楼挂钟下的玻璃窗后,她面无表情,看着言早,但是脖子和身体却不跟着动,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