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瓷娃娃,肌肤雪白,乌发迤逦。 他笑道:“江小满,你好像偷穿大人衣服。” 她有些恼火,正要反驳,忽地被人轻轻拉住了衣领。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替她打理衣袍。他的手指经过她的领口,紧了紧宽大的衣襟,再一路滑落下去,束紧她腰间的帛带,仔细折起过长的袖口,露出她的一截白藕似的指尖。 她垂着双手,任他摆弄,好似一个乖巧的小孩。他倾身过来,离得她很近,她的眼眸微低,看见他的神情专注,鼻梁挺拔,睫羽的弧度清晰分明。 “好了。”他满意地拍了拍手,拎起她的领子,拉着她往船舵走,“你来掌舵,我也去换件衣服。” 接着他抬起一根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江小满,专心一点。这船经不住你再折腾。” 她被摁得稍微后仰,忿忿撇了下嘴,“我知道啦。不会有下次。” 黄昏时分,小船在河上飘飘悠悠,停在了一座小镇旁。 说是一座小镇,其实只是个安静的小山村。山村围绕一方明亮的池塘而建,只有零零落落几户人家,其中一间茅屋上袅袅地升起炊烟,映着天边的斑斓云霞。 笃笃的叩门声响起,伴着一道温和的少年声音,“请问屋里的主人,可否借路过的旅人寄宿一晚?” 其实门根本没关,叩门只是个形式。 这一带土地丰饶富庶,民风淳朴和善,百姓安居乐业,家家夜不闭户,也不见盗贼出没。偶尔有旅人路过,常会被热情的主人请进屋,吃顿饭住一宿,再继续赶路。 片刻后,一位瘦小佝偻的老妇人从屋里颤巍巍走出。 这位老人一身质朴干净的麻布衫搭碎花披袄,一把花白的头发用木簪子拢着,掌心里捏一串熏香的檀木珠,大约是一位多年信佛的人。 老妇人见两个年轻人湿漉漉地站在门口,急忙热情和善地请他们进屋,“两个孩子,大冷天的,快到炭盆前暖暖。可是行船落了水?” “倒是没落水。”祝子安笑了一声,“是水落了来。” 老妇人笑道:“少年人贫嘴,水要如何落来?” “这就要问我身边的姑娘了。”祝子安笑着答。身边的少女闷闷偏过脸。 祝子安快步走上前,极为熟稔地扶着老妇人,随她一同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阿婆可是独居在此地?” “一双儿女在城里打短工,过年时回来过,这会儿又走了。”老妇人一面作答,一面翻出两块干燥的白帕子,递到两个年轻人手里,“先擦擦头发,全都湿透了,怕是很冷吧?” “好冷好冷。”祝子安接过帕子,胡乱往头上一盖,恭恭敬敬行礼,“多谢阿婆。” 身边的少女瞪了他一眼,捞起他头顶上的帕子,帮他擦了擦头发,“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他倔强反驳。 老妇人笑看着他们吵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可是夫妻?” “不是。”少年被人摁着脑袋擦头发,声音从帕下闷闷传来,“是兄妹。” “是姐弟。”她恼火道。 “不。”他的语气笃定,“是兄妹。” 他抬眸看她,严肃指出:“我比你大。” “就大一岁。” “大一岁也是大。” 老妇人听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