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瞧见,陆某最遵医嘱。” 掌心一空的霍野:……掩耳盗铃。 这般有精神,他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然而,也是因为青年过分幼稚的动作,那在外间踩得灰扑扑的脚底,瞬间闯进霍野眼中,半脏不脏的模样,无端叫他勾起唇角。 借着给自己衣服烤火的理由,霍野将熏笼挪近了些,“小寿呢?” “他现在是张院判的药童,自然和张院判住在一处,”热气一蒸,宋岫顿时懒洋洋放松了筋骨,“其余人也忙了整天,都被我遣回去,老实睡觉。” “再说,前院住着禁军,后院住着大人,陆某还有什么好怕?”伸手,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和霍野各倒了杯,正打算喝,却被对方叫住。 “冷的。”眉头微蹙,霍野道。 宋岫失笑,“哪那么娇弱。”但碍于男人如有实质的认真目光,他到底没乱来,仅虚虚握着。 “三司既已结案,将军府当日被收走的财产,应当很快会归还,”意有所指,霍野道,“将军合该多买些婢女小厮伺候。” “否则,陛下怕是又要挂念。” 到时再赏赐一批人来,青年的家,就真成了遍布眼线的狼窝。 宋岫垂眸,“我明白。”而后,极轻地叹了口气。 霍野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一品大将军,按律可带三百亲兵进京,以往将军府堪称密不透风的铁桶,连暗卫都屡屡碰壁,如今却只剩青年一个。 但,这份无助,亦是对方能活着坐在此处的缘由。 “……大人久居京城,可知附近哪座寺庙比较灵?”未等他想好该怎样出言开解,青年便主动道,“我想做场法事,再供些长明灯。” 霍野沉默两息,“将军信鬼神?” 宋岫:“聊胜于无。” 直觉告诉霍野,以青年的性格,燕州一案真正水落石出前,对方应该没有这般大张旗鼓祭奠亡魂的心思,偏偏从青年脸上,他找不出任何破绽。 “大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瞧?”明知故问,宋岫坦荡回望,“虽然陆某确实有些姿色,但……” 霍野咚地放下茶杯:“陆停云。” 身体未愈,又被监|禁|,对方哪来的底气和新帝抗衡?只会白白引来猜疑,让自己的日子更难过。 “嗯,”一本正经应声,宋岫半点没恼,“听着呢,你说。” 仿佛拳头打在棉花上,霍野张张嘴,反而没了话。 若他面前这个人真懂得服软二字如何写,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龙隐寺的香火好似很旺,”浑然没在意气氛的沉默,自顾自地,宋岫道,“大人以为如何?” 霍野原本无意回答,可这选择实在错得离谱,叫他没忍住纠正,“那是各家闺秀求姻……”缘的地方。 最后几个字还未说完,他就瞧见青年藏在眸底的狭促,意识到对方是故意装傻,骗自己出声。 “皱眉显老,”隔着空气点点对方额头,宋岫单手撑着下巴,“大人应该多笑一笑。” 一个畏寒,一个要烘衣服,烛火下,他们不自觉地挨着熏笼,彼此间的距离比往日更近了些,膝盖几乎快碰在一处。 鼻尖嗅到青年衣袖带起的药香,霍野冷硬的表情逐渐软化,有学有样,“熬夜伤身,将军应该早些休息。” 宋岫小小打了个哈欠,“腿疼。” “肩膀m.wEdaLian.cOm